“你是?”莫沫疑惑地眨眨眼,脑袋也不住地搜索着,总有那么个影像呼之欲出。思索当会眼角瞥到他旁边站着的噙着淡淡的笑,如三月春风般温润的人,这个人……莫沫突然杏眼圆睁,拍手大叫,“我记得你,是上次毁掉我一桌菜的那个,叫什么夏之昀的对不对?”
夏之昀依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形象,只是接触到旁边那铁青着脸的模样,嘴角的弧度下滑了些许,心里暗暗叫苦,全天底下见过他之后还能给忘掉却记得旁边之人的,怕只有莫沫一个了,“莫兄弟想必是记着那五十两银子吧!夏某人可没银子有魅力啊,君祈君灏你们说对不?”
“嘿嘿,被你发现了,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嘛,婉转一点,婉转一点。对了,你是上次那人,叫君祈,对对,叫君祈,我记得!”这次莫沫是全记起来了,不过上次这人可是出口便家国的,听着怪渗人的。这时莫沫才发现在君祈背后还站着一个人,修长的身材,精致的娃娃脸脸上若隐若现地浮动着两颗深深的梨涡,看起来那是无比的可爱,偏偏又生就一双狭长的凤眸,搭着有些怪异。却又看着无比的舒服,莫沫直想上去捏一把。
“铿锵……”一声筷子清脆落地的声音蓦然想起,淹没在喧闹的大堂里,却回音荡在岳婉心的心底,久久的……君祈?君灏?
墨只是抬眸瞅了一眼君祈几个,又瞄了一下岳婉心,脸上依旧是冷酷的冰霜脸,鹰眸也只是闪烁一下便依旧澄然无波。
莫沫挑眉看了看岳婉心,发现她一如之前的淡然,好似所有的人都一如之前,可气氛却明显骤然冰冷了好几度。看着几个人就如门神般杵在那,还真影响食欲,不禁撇撇嘴提醒着,“哈,果然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都要过午了,几位赶紧吃点东西啊,别饿着了呀。”
君祈那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眼角扫过桌上的几个人,最终回到了莫沫身上,“相识便是缘分,说与莫兄弟相交,上次还来不及深谈莫兄弟便走了,这次本想好好招待招待一下莫兄弟,看来莫兄弟是不领情啊。”
请客?听到这两字莫沫耳朵一个抖动!蹭饭吃那可是一种乐趣,现在就要处处精打细算,开始当奸商。不对,是当个出色的生意人,看样子就是有钱人,不好好敲诈一顿就不是她莫沫,“嘿嘿,好说好说,只是这地儿太小,没座儿了!”
君祈看着莫沫那模样,嘴角也微微勾起弧度,“楼上有雅座,若不嫌弃咱楼上赏风景!”
“那敢情好哇!兄弟们,上!”莫沫一个激动便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岳婉心,左儿和墨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顿饭下来莫沫倒是和君祈他们三个详谈甚欢,甚至有点还要大侃特侃的架势,愣是把君灏那小娃娃脸给笑得东倒西歪。
莫沫就是这种种人,要是遇上值得相交又聊得来的,那是掏心掏肺的,要是遇上自己反感或者觉得只能是泛泛之交的,心情好还能虚以逶迤,心情不好那是连眼角都不给。
“今天乃是才貌双全名满京城的花魁水舞心出阁的日子,花前月下将会举办竞标会和比试,不知谁能抱得美人归呢!”君灏望了眼楼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嘴一撇,两个梨涡荡漾着。
“花魁出阁?”听到这几个字莫沫的双眼不禁绽放出万丈光芒,好比饿得要虚脱的猫见到一只半死不活的小老鼠,就像世世代代祖祖辈辈连只羊都没抓到过的小灰狼猛然见到一碟五香羊肉片,心里是那个激动。花魁,青楼,她喜欢!
“莫沫有兴趣?”君祈微微挑眉,看着莫沫那激动样有点哑然,好似一生没进过青楼似的,是男人怎么会没进过青楼,就像没有猫不偷腥!
“废话,花魁出阁,那该是怎样一个盛况,我们也去瞧瞧,那也不虚我到此一行了!”莫沫激动得那是立马想一个箭步冲过去。
岳婉心柳眉颦蹙,有点无奈地瞧着莫沫,一个女孩子对青楼这般向往,而且还全然忘记了她们还有任务在身。
最终商量结果,是一行人先各自各忙去,戌时在花前月下门口聚合。
“我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君祈端起一杯茶轻轻啜饮,脑海还在勾勒着莫沫的一言一行。
“单凭一件雪裳便认定他为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似乎有些片面了。”夏之昀转头望向窗外看着莫沫一群人远去的背影,清润的瞳眸蒙上一层几不可见的冰冷,但只是瞬息之间便恢复了清润。
“不管是与不是,我也觉得他值得我们几天的守株待兔!”君灏沉下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凤眸扫过一抹精光。
“说他胸无大志又高瞻远瞩;说他有雄才伟略却不时表现如街头混混。天下第一庄不传说富可敌国吗?他竟然能爱财至此!不管他是不是蓝逸之,这人我要定了!即使他小事上含糊,大事上绝对会让人出乎意料,单凭今天他的这番谈吐便可看到此人,绝对不凡!”君祈放下茶杯瞳眸之中射出一股坚定与不容有误的光芒。
莫沫一行人走了几个时辰终于敲定了一家带后院的店铺。本来莫沫是想招摇地开在蓝家布庄的对面,公开叫板的。岳婉心说,太嚣张了!左儿说,无比的嚣张!墨只是瞪了她一眼表明了态度。最后几经周折,终于租下了蓝家布庄隔壁街的同个位置,扬言说就是要和蓝家布庄对着干。把几个人都汗了一把,这叫不叫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