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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市,下一个困惑 (2)

“花猫总,您别介意,财务部门是目前公司管理最混乱也是最拖销售后腿的部门,想要改变财务部门的现状,只有一个方法……就是……”

土狼和花猫都瞪大眼睛,等待着呼噜猫的答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按说今天我不应该叫你们过来,或者不应该和你们谈这些,因为谈这些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而坏处是:我可能因为今天这场谈话得罪了花猫总……”呼噜猫举棋不定,可是谈话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能回头了。

土狼一改往日洪亮的嗓门,轻轻地说:“呼噜总,这不像你的风格,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既然你叫我们来,就是做好了准备,还怕什么?”

呼噜猫约他们时,就决定谈就谈得透彻,但从现在情况来看,花猫明显是生气了,只是一直在克制。晚上回家,指不定要吹什么枕头风了,世界上最厉害的风不是龙卷风,而是枕头风。

“花猫总可以卸任财务总监!”呼噜猫语气肯定地吐出这句憋了足足半年的话。

哦?土狼和花猫双双大感意外,土狼陷入了深思,花猫却开始说话了:“呼噜总,我也不知道我得罪谁了,反正大家现在对我意见大,我也能感觉到。因为我要坚持财务的原则办事,大家肯定不高兴……唉……不说了,很伤心哪,我们夫妻给大家提供了这么一个平台,结果大家却这么想!”

“你们都是这意见吗?”土狼随意问。

呼噜猫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回答不好,会让土狼联想到别的方面,反正自己已经成了恶人,干脆就当到底:“目前是我的想法,还没和大家通气,这种事我不会随便议论,除了和你们。”

果然,土狼舒了口气:“那就好,我们回去想想,抽空儿我和大家碰碰吧。总之,也感谢你,如果提的建议不这么直接,我们还自我感觉良好……”

呼噜猫感觉到土狼说这番话时倒是挺真诚,不像是假的,倒是花猫……不知怎么想……

不管了,天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一件什么事!是否值得?

“二位总,我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完,花猫总如果能接受卸任一事,其实有份职位更合适……”呼噜猫故意卖着关子。

“说说看!”土狼脸上疲惫的表情依旧。

“你们两位都太忙,土狼总应该带着花猫总到处转转,旅旅游之类的,放松下……其实土狼总你担心的还是财务现金流出入和账务等,可以聘请一位财务总监对财务进行改革,花猫总呢,担任审计,制度规则定好,每周审计账目一次就行了。平时可以健健身、出去转转……如果审计账目一旦有问题,可以及时纠正,也出不了事。”呼噜猫抛出本次谈话最终的观点。

呼噜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自以为这个安排对花猫是最好的结局,以为自己这个想法会得到土狼的支持,土狼甚至因为这个建议会感谢他,可结果完全不是这样……

花猫退位

自从上次谈话后,也奇怪,花猫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大约半个月吧。

半个月后,呼噜猫在公司第一次碰见花猫,花猫热情地打招呼,让呼噜猫觉得有些不正常,难道是花猫悟透了?呼噜猫摇摇头,反正花猫自此后遇到呼噜猫比以前更加热情,很客气。

猴子认为这是好事情,说明更尊重了嘛,小黑等都这么认为,只有田鸡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有一段时间,呼噜猫也错觉地认为是这样,但是一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这种看法。

呼噜猫拿着文件准备开会,遇见田鸡匆匆忙忙走过,碰见呼噜猫,眼神里有一种东西一闪而过。毕竟带了百十号兄弟,任何人脸上的丝毫变化一般都逃不开呼噜猫的眼睛。

开完会,呼噜猫的眼线也是土狼办公室的前台秘书告诉他,前段时间花猫不在公司是有原因的,听说两口子在家里打架了,也不知何原因,呼噜猫听了心就怦怦跳,该不会因为那场谈话吧?很有可能……

今天土狼办公室来了好几个人,穿戴整齐,但是门一直关着,不知来者身份。秘书借故帮客人添水瞄了一眼茶桌上的名片,好像是某个猎头公司的。咦?怎么会是猎头公司?什么意思?公司近期没说缺人哦,花猫总也在……

秘书将此信息反映给呼噜猫,呼噜猫没有做声,依据自己的了解,恐怕是那场谈话后花猫对自己有很大意见,也不知为何事两人打架。后来估计是花猫力主猎头换人喽,至于换谁?呵呵,呼噜猫岂能不了解,除了自己还有谁……

呼噜猫把自己埋入老板椅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好一会儿寂静,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不和谐地响了起来,原来是红马甲控股有限公司老大鳄鱼的电话,询问呼噜猫近期怎么样,有时间抽空坐坐。如果放在平时,呼噜猫是不愿意去的,但是此刻却忽然有了见面的念头,也许是为自己下一步的去留做准备吧。

呼噜猫知道,鳄鱼旗下的红马甲控股已经IPO了,如果不出大的问题,预计明年就能上市。想想真快,这家公司比秦砖汉瓦的发展速度快多了,模式也简单,做专业的分销外包商,建立西部金牌营销网络,结果获得了成功。

现在,山羊年薪已经超过呼噜猫了,而且还分到了部分期权,人呐……最重要的是选择,当年鳄鱼一再邀请自己,自己却婉言谢绝……呵呵,呼噜猫想想,不过也没什么后悔的,如果秦砖汉瓦公司调整思路,梳理财务及公司内部管理体系,两年后上市的希望也是很大的。

呼噜猫之所以有上市的念头,是因为今年寻找公司的VC突然开始增多,也许是因为广告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别的。总之,外界这几年对秦砖汉瓦的感觉是:变化太大,像是一匹黑马。

这次摊牌沟通,目的就是搬开财务这块障碍,可结果……呵呵,换来花猫聘请猎头换掉自己……也许自己真的不合适待在这里了。想到这些,呼噜猫有些黯然神伤,毕竟自己为这个企业付出太多了,如今离开实在舍不得。

想想也觉得有些悲具,自己没有败在同仁的政治斗争中,却败在了与最高领导的相处上。但是又不后悔,似乎这样自己才心安理得。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实施,在这里也是多余……尽管这样安慰自己,呼噜猫心里还是很难受……

呼噜猫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故伎重演,来那一招“以退为进”。于是,一个礼拜后,呼噜猫请了15天的长假,带领老婆和孩子去澳大利亚旅游度假去了,留下土狼望着请假条发呆。

这半个月对土狼来说,更是煎熬,为呼噜猫的去留和花猫的退任问题,土狼和花猫沟通了不止一次,每次沟通就吵架,甚至还打架,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上次猎头约的“人才”,一共有两个。一个年龄偏大,经验丰富,从大型国企出来,能力感觉应该比呼噜猫要好,但是思路有些固化,在体系建设和机制变革上应该不如呼噜猫。另一个年龄和呼噜猫差不多大,属于标准的职业经理人,还是MBA学历,不过太标准了,自己反而不适应。举例来说,到了下班时间,他绝对拿包就走,下了班手机就关机不再工作,这点土狼不能接受,太公事公办缺少人情味儿,缺少感情层次的交流,给土狼的感觉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要说用起来也还是能用,现在秦砖汉瓦不比从前,管理系统基本完善,高管换血不会造成大乱,只是……只是两人的薪水要求都不低啊,比呼噜猫还要高出一截。

其实,呼噜猫提出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明明是赞同的,但就是不愿意执行!为什么呢?难道什么都是你呼噜猫说得对吗?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也要听你呼噜猫的吗?总不能让亲戚朋友说为了一个外人搞掉了自己老婆,自己也屁颠屁颠支持……

归根结底,这个想法就不应该由呼噜猫提出,应该是花猫提出或者自己提出更合适,反对的不是建议,反对的是提这条建议的人!呼噜猫说没有和别人沟通,但自己和几个高管沟通,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呼噜猫提建议这个事,土狼有一段时间恨得牙痒痒,破例赞同花猫猎头高管一事,哼哼!这只猫总是自以为是,总是认为自己更聪明,连这种事都想插手?这是我们家的财务啊,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

花猫在这件事上也犯愁了,用其中任意一个,成本都大,而且具体人品等不好了解,只有用了以后才知道。呼噜猫吧,虽说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几年的磨合已经很顺,把企业当做自己的公司来做,这点很难得啊。想起这些,花猫就有些犹豫不决……

这几年来,呼噜猫替公司组建了团队,把全国分为三大片区,先后成功组建了兰州分公司(办事处后期变为分公司)、武汉分公司、沈阳分公司、郑州分公司以及太原办事处、长春办事处、重庆办事处、成都办事处,唯一没有成功的就是湖南办事处……

现在各个分公司和办事处虽然运作正常,但是年增长幅度太低,人员官僚作风开始增长,甚至有几个分公司的销量还在下滑……对了,好像是为这事,呼噜猫才提出让分公司高管持股的想法,就在这个想法上几人产生分歧。呼噜猫要求按照销售总额给予千分之五的分红提成,自己和土狼要求拿出分公司赢利的10%进行分红,结果遭到呼噜猫反对,甚至分公司经理的反对,连西北大区的猴子都反对……

自己错了吗?按利润分红应该是很正常的啊,如果分公司没有赢利,怎么分红?花猫就是因为坚持这点,致使分公司薪酬体系没有达成共识,一直搁置到现在。眼看半年快过去了,实际完成情况和制定的任务比较,缺口依然很大,这节骨眼上,呼噜猫又请假度假了……

花猫很苦恼,呼噜猫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自己明明知道财务乱,但改不过来;也许自己不是专业出身吧,难道非要像呼噜猫所说那样:自己卸任总监的位置吗?

3个大区总监隔三差五反映市场上出现的问题,基本上是关于各个分公司的事情,有两个分公司的一把手已经提出辞职,就差人员到位后交接了,呼噜猫又不在……离呼噜猫请假到期还有5天!……土狼终于忍不住了,给呼噜猫打了一个远洋长途。

9天后,召开两月一次的营销中心誓师大会,呼噜猫主持了会议,人力资源部在会议上宣布:原财务总监花猫女士由于近期身体不适,提出卸任总监一职,交由新任财务总监负责……

审计花猫也不担任了?这一招有些出乎意料,看来土狼是想通了:彻底放开财务,依靠规范的财务管理体系,而不是自己人看着、盯着……

花猫会恨自己吗……

五件大事

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一年当中,发生了五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财务变革。

财务部门装上金蝶软件,虽然遭到很多旧臣的反对,尤其是厂长和花猫小舅子等,但在土狼的强力推动下,还是一步步走了过来,目前,数据分析更加准确和及时,给企业经营提供了更准确的参考。年末,土狼首次接见上海某家VC,沟通了企业上市具体事宜,VC表示愿意注资1亿元,分两期进行,条件是两年内推动上市,趁着国内股市高达50倍的市盈率,享受高速增长带来的增值财富。

第二件大事:小老板战略。

允许各地分公司一把手可以不同程度入资持股,财务报表公开透明,各分公司一把手均可查账,财务已经按照上市公司规范体系进行。如此一来,企业变成了大家的,大家由以前的“被管理”变成“自我管理”,分公司业绩好了,不但可以拿到年薪,还可以享受分红,因为自己就是老板之一。

分公司模式得到了一致认可,各个大区总监由公司发放年薪。小黑已经成为新成立的关中分公司法人之一,自己投入30万运作关中市场,占10%的股份……

此次股份变革,唯一没有惠及大区总监以及呼噜猫等,他们依旧是年薪制,对于秦砖汉瓦给自己的年薪,呼噜猫也没有明确说什么,实际上比鳄鱼给自己开的价码要低至少45%。当然,呼噜猫并非完全为了薪酬,在这里的沉默成本已经够大了,呼噜猫一心想把秦砖汉瓦推上市,更大化地实现个人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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