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一个婢女端着午膳进来了,她转头看着婢女,然后问道:“这几天怎么不见王上?”
“哦,姑娘还不知道?”那婢女听了像是有些意外,“王上这几天整装军队,昨天已经率兵亲征了。”
“什么?”吴翦青一听,头脑里一瞬间就乱成了一团蜂巢。是他宣战还是皇上宣战?如果皇上宣战,那现在还没有父亲的消息,那岂不是意味着父亲没有办法救了?那如果是他宣战的话,他又何必亲自出征?难道是给皇上一个下马威?可是这样的代价岂不是太大了……
“王上去哪里打仗?”吴翦青绝对不甘如此呆在宫中,立刻神色紧张地问道。
“奴婢不知……”那宫女见吴翦青突然这样问道,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
“那就带我去找知道的人。”吴翦青走到婢女面前,一股丝毫不让人的傲气,让婢女愣住了,然后唯唯诺诺地点着头,放下手中的托盘就带着吴翦青出了门。
***
我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密室里。这里的味道其实我是熟悉的,曾经在慈庆宫跟着太后住的时候,她和成玦都带我来过这儿。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关过人了,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但是我处在这个地方,仍然能闻到这里渐近发臭的地狱气息。这里能关的,都是宫里的女人,而且,都曾是倾国倾城的女人。
太后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利用安息香的?能查出我是幕后,那么皇上身边的张谦是不是也已经被查出来了?怎么都没有听过张谦被提训的消息?莫非张谦已经成了太后的人,那皇上他岂不是更危险了?只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即使太后已经知道安息香、膳食和酒的相克毒性,但是,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只是,为何她不直接杀了我?想把我做人质吗?呵,如果皇上会因为我和罢手的话,那我死也甘心了。哪怕是这事的几率太小,但是太后却仍然要用,看来她真的是已经到了陌路,却仍然有一件未完成的心愿,即使到死也放不下。
她还有什么事情能放不下呢,名、利、权她都享了一辈子了,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放不下的,或许就是子女。呵,可笑,和儿子争权争到死,她怎么可能还放不下子女?我想到这里,无奈而自嘲地笑了,太后或许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人了罢。
只是这一切都太说不通了,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精明如太后的人,不可能这点也不懂。她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这个王朝的一些流言传说,太后在进宫之前,曾经在辽国和鞑靼流浪过,还生育过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好像一直是个坊间流言,任何人讨论这事,先皇德宗就会诛其九族。
诛九族……?怎至于如此高的罪?莫非这事是真的存在,真的丢了大夏帝王的颜面,所以才会用如此的方法封口。那么那个孩子……对,没错,她若还有放不下的,就一定是那个孩子,她是想让那个孩子取代宁与,夺得这天下。她根本就没有真正疼爱过宁与,她是要用宁与稳定自己的权力,先从后宫诸妃中夺得皇后之位,再从宁与手中谋得皇权,让她的第一个孩子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