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夜,劲风使劲拍打着窗户。吴翦青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紧咬着下唇看着镜子里的人影,然后伸手轻轻取下了头上的钗,瀑布般的长发流泻下来,宛然月光照水。她紧了紧胸口的衣襟,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门,寒风呼的一下钻进房间,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定神往对面的房门望去,那是耶律鹰戈住的房间,还亮着灯。吴翦青站在原地,踟蹰了半晌,终于抬起了右脚,往耶律鹰戈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他抬起手扶在门上,定了一会儿才终于下了力气,径直推开了门。
房中的耶律鹰戈此时正由宫女更衣,门突然被打开几个宫女都是一惊,愣愣地看着这个被王上带来的汉人女子。耶律鹰戈看到吴翦青一袭银白色狐裘长衣,头发披散垂下,清冷的脸上不施粉黛宛若月光皎洁,心中不觉地一动。再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着挣扎,有着许多的话想说,他对着周围的宫女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到宫女都退下,耶律鹰戈见吴翦青仍然站在原地,薄唇不禁戏谑地一笑:“怎么还不进来?门这么开着,你不嫌冷,本王倒还怕冷。”
吴翦青被他这么一说,脸一红窘迫地低下头走进了房间,旋身关上了门。
“有什么事吗?”耶律鹰戈把被宫女解开了扣子的外套脱下,很随意地往他的床榻上一躺,眼神不羁地看着吴翦青。
“民女恳求王上能救家父一命。”吴翦青声音带着努力抑制的颤抖说道。
“你爹的命在陈展鸿手上,不在本王手里。”耶律鹰戈说道。
“只要王上肯发一封示威信给我朝圣上,家父就会有救的。”吴翦青满眼的希望看着耶律鹰戈。
“本王不是佛祖,没想过普度众生。”
“民女无权无势,能给王上的,只有这清白之躯。”吴翦青见耶律鹰戈如此态度,便解开了狐裘的带扣,狐裘若丝缎一样从她的皮肤上滑落。从未在男人面前裸_露自己的身体,吴翦青害怕再和耶律鹰戈的眼神相遇,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整个房间好像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心跳声,突然下巴被抓住了,她一惊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脸几乎和耶律鹰戈地贴在一起,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更加的窘迫,一时间面颊若落霞红晕。
“卖身救父?”耶律鹰戈俊逸的轮廓上一丝轻佻的笑,“你可想清楚了?”
“嗯……”吴翦青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突然间只觉得身体一空,她惊吓得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耶律鹰戈的怀里。她本能地想挣脱,但是又不敢动,是自己选择来的,如果把辽王惹怒,父亲就……想到这里她不敢再想,只得一动不动地缩在耶律鹰戈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