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了这么个故事,就以为我会上当?”宁与笑道,“看来你虽然不止三岁,但是也不过是个小孩。呵呵,母后啊母后,以为赐死了宝瓶,我就会安安心心的陪着你这个小孩子?告诉你,不可能!”宝瓶?难道宁与已经有了爱的人?
“太子,天色不早了,您应该回去歇息了。”我心情翻江倒海,实在不能再听他说话。这六世轮回,从来都是无论经过了什么磨难,只要我们相见,便可以视这世间的一切如飞烟轻尘。我们是彼此的经历磨难仍能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而这一世我毫无困难地与他结为夫妻,却居然遇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他,不爱我的他。这一刻我才明白,六世磨难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事实能将我击垮,那就是他不爱我。
我才三岁,按照礼仪,我应该十五岁及笄之年才能和太子圆房。今天,宫里自然有给他安排另外的女人。太子听了我的话,什么也没说摔门而去。我无比希望我真的只有三岁,这样他无论和哪个女人行房我都可以不在乎。
“碧梳。”我轻轻地唤了一声,碧梳推门走了进来,见我安静的站在床边,便说:“娘娘,该更衣歇息了。”
“碧梳,他进了那房间了吗?”我没有理会碧梳的话。
“回娘娘,太子已经进了杜选侍的房间。”
“把窗户打开。”我依然语气冷静地说,但是却觉得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碧梳一听就愣在原地不敢动了,我的窗户正对着杜选侍的房间,她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
“把窗户打开。”我再次说了一遍,她终于走去开了一扇窗户,我小小的身子走了过去,然后说:“抬一张椅子过来。”我是个怪异的孩子,我知道碧梳心里其实一直对我存在着恐惧,她把椅子抬了过来,把我抱上了椅子。我静静地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对面的房间。
看着他的影子脱下了一个女人的衣服,她应该就是杜选侍吧。不知为何,他们竟彻夜不吹熄蜡烛,我便看着他们交合的影子,直到他累得睡下,直到天空已经现白。碧梳一直在旁边看着我,看着我的眼泪一滴滴地洗去了脸上与我年龄不相称的胭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碧梳,帮我换装,我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我看到对面房间的灯熄灭了,便知道蜡烛已经燃尽,而我的泪也已经流尽了。
脱下了鲜红如血的嫁衣,我早早地来到了栖凤宫,皇后娘娘也不过才起床而已,我便不让宫女通报,自己在亭子里坐下。秋天的早上,还是很凉。我坐在石凳上,不禁打了个寒噤。
“娘娘,要不要进屋去坐着?”碧梳关心道。
“不用了。”我淡淡地答道。等到皇后吃完了早饭,宫女便来通报我可以进去了。我在她的带领下走入了皇后的寝殿,礼数周全地下跪道:“儿媳啼红给母后请安。”
“来,红儿坐到母后这边来。”听我叫她母后,皇后娘娘高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子。
“谢母后。”我站起身来走到了坐榻边,因为身量短小,皇后便亲自把我抱上了坐榻。原来小孩子的好处在这儿,无论做什么都能够讨得长辈的欢心。
“红儿昨天是不是睡得不好,眼圈这么红,是不是哭过了?”把我搂在怀里,她摸着我的脸,仔细端详道。
“母后……”我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抱着她的腰哭了起来,不是流泪而是孩子哭的方式。
“红儿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太子哥哥欺负你了?”皇后见我这个样子也有点慌,她或许以为太子昨天是和我圆的房伤到我了。
“母后……太子哥哥好像不喜欢我……”我无边委屈地哭道,小孩子嗲嗲地声音听起来又像撒娇。
“傻孩子,怎么会这么想?”皇后一听语气带着笑意。
“太子哥哥好凶……”我继续委屈地说到。
“傻孩子,都怪本宫没有跟你说清楚,太子这几天心情不好,是有些严肃,可能吓坏你了。”皇后无边慈爱地抚摸着我的背说。
“母后……红儿想一直呆在母后身边……”我撒娇似的说,“母后对红儿最好……红儿想一直守在母后身边……”
“红儿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哪有太子妃与太子分居的道理?”皇后有些责备地说。我知道对于我这种年龄的小孩子,大人永远不会真正地生气,所以才会童言无忌。
“可是太子哥哥昨晚也没有陪红儿睡觉……”我撅着嘴流着泪说,“红儿一个人睡的,红儿害怕……”她听了没有说话。
“母后,是不是红儿太小了,不像太子哥哥的妻子?”我突然仰起脸说道,“母后……红儿求求您让红儿陪着您住好吗?红儿想长大了再去见太子哥哥。”我撒娇地请求皇后,为的只是不要再住在瑞麟宫,我不能每天晚上看到我的夫君进入别的女人的房间,我不能看到别的女人每日满脸红润,眼神鄙夷地看我这个小孩子。我要在最适合的时候再见他,在他面前绽放我最美的一面,绽放我的倾城容貌。
大婚第二日,太子妃迁住栖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