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来回打量了一遍,他的目光落在了中间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长得并不出众,唯独那双眼睛,如鹰目一般竟直直地看向自己,没有恐惧,没有恨意,没有谦卑,甚至,没有情绪。
“你叫什么?”耶律鹰戈对这个人颇感兴趣,站起身来,走到距离俘虏三步的距离问道。
“乞力。”那个人语气平静冷漠地回答道。
“你是托儿巴扎力的什么人?”
“近身侍卫。”乞力的语气依旧冰冷。
“托儿巴扎力已经死了,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追到了本王的地界?”耶律鹰戈用说笑话的声音戏谑地看着乞力,乞力居然丝毫不为所动,眼神淡漠而深邃。
“我只是想杀了她。”乞力不慌不慢地说出这句话,眼神没有杀气语气平静淡定,听来却让耶律鹰戈心里不禁一凛。
“呵呵呵呵,像你样的人,比托儿巴扎力更适合做可汗,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失掉了最好的机会,现在恐怕你们鞑靼个部落又乱成一锅粥了吧。”耶律鹰戈走回了椅子上,用看戏的语气说道,几个俘虏一听都气愤得跃跃欲动,唯独乞力一人平静如常。
“这个女人一日不除,天下就一日不得安宁。”乞力冷然地说道。
“哦?要是本王得了天下呢?”耶律鹰戈带着笑意,眼神却是聚着杀气。
“那在下自当以首级庆贺。”耶律鹰戈听了这话,觉得眼前的人有着一种无人可以相比的气魄,却居然仅仅是托儿巴扎力的侍卫。他无法想象出托儿巴扎力那样的人,是怎么震慑住眼前这人的气场的。
“把他们都带下去。”耶律鹰戈不愿让自己的情绪在这个人面前流露半分,立刻下令把他们带走,而他则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吴翦青此时已经醒了,正挣扎着身子想坐起来,耶律鹰戈见了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你伤刚包扎,这样会撕开伤口。”不是他不想得到这个女人,只是在见了乞力之后,他再看吴翦青的样子,心里就会浮出四个字:红颜祸水。
女子一听也没有再挣扎,躺了下去望着帐篷顶,语气凉薄地说:“鞑靼输了吧?”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耶律鹰戈听到她的话,不禁剑眉紧蹙,对面前这个女人又生了一层戒心。
“呵,那是自然。”女子听了明白耶律鹰戈的言下之意,便换了个话题,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我辽国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耶律鹰戈走到床边,俯视着吴翦青说。
“所以我才问你,不然我想走你又怎拦得住?”吴翦青看着耶律鹰戈的眼睛,潋滟轻笑宛若微雪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