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匆匆地跑回房间收拾着我的小包袱。因为着急显得有点手忙脚乱的,看到昨晚睡前摘下来放在枕边早上忘了戴上的翠绿色小哨子,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担忧,想要上前拿回来,却不留神绊了一跤,我一下子跌倒在了床边。
靠在床边,我还是忍不住低泣起来,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对她竟然会有这样强烈的感情。看到那张细长的纸条上写着的墨字的时候的那种剧烈的心痛的感觉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普通的巡逻队竟然会被围攻,派出去三百精锐骑兵陷入了对方五倍兵力的包围。没想到的是齐希冽竟然会亲自带兵过去营救,他应该好好待在陕阳城里才对的,他身边的那些将军不是应该劝住他的吗?齐希凛在干什么?肖旭在干什么?
他受伤了,还中了毒,现在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据说已经三天了,我在这儿呆了五天,这么算来,早在上次贺子谦通知我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了,可是我却一无所知。生平第一次我感到了异常的慌乱。
“咦,怎么啦?清清,你怎么坐在地上?”弄衣又抱着一堆不知名的植物走进来吃惊的问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收拾包袱?要离开吗?”她指指桌上的包袱。
我擦了擦眼睛,将手中的哨子重新挂到了脖子里,边扎着包袱边说道:“冽受伤了,我要马上赶回去。”
“那个齐王?他怎么会受伤呢?”弄衣又问道:“他不是应该属于重点保护动物的吗?不会是笨得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吧?”
“不管怎么样?我要马上回去。”我坚决地说道:“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
她冲我耸了耸肩,撇撇嘴道:“这件事根本不是你我可以说了算的,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的想法,我看他那样子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你倒是不笨嘛。”贺子谦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他从门外慢慢的走了进来。他看看我,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现在马上回去吗?”
我气愤地看着他,道:“要不然呢?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这件事情?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他舒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另一个铜管,扔给我道:“是冽不让我告诉你的,他受伤那会儿陕阳城正遭受北萧的宁将军的进攻。算起来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发起这样的进攻了,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东齐的王也在,并且在之前的营救行动中受了伤,正衬了他们的心。按我的推想,以齐王的身手肯定是受到了偷袭。哼,那帮家伙竟然还很不上道的在刀上摸了毒药。不过,那家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那个时候回去,说不定会受伤的,当时的情况可是非常的紧急啊。”
我默不作声的抽出铜管里的纸条,迅速地看了一眼,看着他问:“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吗?”
他把玩着手中佩戴在腰间的玉佩,问道:“你们那儿不是有人称神医的申言吗?难道还用得着我这个无名小辈吗?”
“无名小辈?”弄衣舒服的坐在一边敲着二郎腿喝着茶,听到贺子谦的话,不仅冷哼一声道:“你也太谦虚了吧,圣手贺子谦,医神石震天的得意弟子,五年前在西楚戚家庄灭门血案时就已经名震江湖了,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
“噢?”贺子谦挑了挑眉看着她:“没想到申小姐竟然了解得这么清楚。”
弄衣一脸的得意:“那当然,在外面风吹日晒了那么久当然会探听到一点小道消息喽。更何况你跟我还是同行。”
我看看这两个人,已顾不了他们之间有什么暗涌了,上前一把抓住贺子谦的袖子,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求你了。”
他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刻,我不禁感到了绝望。
只听贺子谦深沉的声音继续在房间里持续着:“那是从域外传来的密制毒药‘炽’,中了这种毒十二个时辰以后就会陷入昏迷,同时浑身发热直到死。这是我连夜赶制出来的药丸,没有办法解毒,但是至少可以压制住他体内的热毒,至于其它的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我接过药,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马上送你下去,天黑的时候你就能到达陕阳城了。”他说着转身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又转头看着弄衣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
我担心的看看弄衣,看到她俏皮的冲我吐吐舌头才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