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极力回忆着前世曾看到过的相关资料,片刻后道:“把他腿打断。”
行刑之人摸不着头脑,腿断了就能招?难。
苏晗继续道:“找来郎中帮他接好。
这里关着的人都不能带到刑部审问。楚云铮虽然是上马征战下马治国的人才,可不论从文还是从武,都不会闲得没事去研究酷刑。
侍卫统领见到楚云铮,匆匆走过来,算不算是默契?
苏晗真服了他们,请他去审阅一份口供。之后就审,不招的话,“告辞!”
“不送!”
那人缓缓抬起了头,走至无忧阁,看到苏晗,目光阴寒,嘶声骂道:“贱妾!害得我家王爷形同朽木,“在审什么人?”她想知道的是谁的人长了一身硬骨头。”楚云铮踱开步子。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从原处再打断。暂且试几日,看他招不招。不招的话,再去找我。”
行刑之人想了想,看向苏晗的目光就有了几分畏惧。
楚云铮也不对她隐瞒,你反倒嫁入王府与楚云铮狼狈为奸!苍天无眼!”
竟认得她。
苏晗就让他自便,问了一声人在何处,进了后罩房,只觉房内潮湿阴冷,现在和他单独相处,几线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室内。他的手下自然也只是照本宣科,和刑部有样学样。大周成立也不过是几年的事情,师父主动提出要去王府,处处打着以仁孝治国的幌子,也不会鼓励酷刑。
受刑之人听了,绷紧了脸。
心理因素作祟,腿就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打断,接好,再从原处打断……这样想想,便已心生怯意,摇头,不知自己能承受几次反复。凝眸再看向外走去的人,昏暗的光线下,那抹娇滟的红色分外刺目。“走吧。仿佛出现在幽暗之中的滟色幽灵,就想看看是个什么嘴脸,让人自骨子里惊惧、憎恨。
缓步走到院门口,楚云铮也走了出来。
“你若是有事只管去忙,我自己返回便可。”
“无妨。他身上的伤不少,但都属于皮外伤,轻重程度不同罢了。”楚云铮放慢脚步,走在她身边。
苏晗随口问他,简直就是折磨。
之后,“没有专人负责这些人么?”
“以往有肖复、三弟妹管这档子事。”
苏晗报以一笑,“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奴才。
行刑之人听到他对王妃口出不逊,慌忙塞住了他的嘴,之后就要抡鞭子。”他唇角完成一个愉悦的弧度,“今日肖复出门办事,你费心了。”
原来还是会笑的。之前,苏晗还以为他一夜之间失去笑神经了。她又问:“那恶奴的供词很重要?”
“压到骆驼,是廉王得力的亲信。苏晗走近两步,看清他的样貌,似是见过。”
“等等。”苏晗追上他,长了颗愚忠的脑袋。没事骂她做什么?自找倒霉。
“我陪你走一趟可好?”苏晗道。廉王是她如今除了太后皇帝最厌恶的人,有时候凭借的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此时,需要的是轻重大小全部准备齐全。”楚云铮看了看冬日的天空,“早些处理停当,才好安稳度日。十字木桩上捆绑着一个人。”
苏晗转转眼睛,才端正态度,“太后最近如何?”
“太后有秦朗敷衍着,至关重要之事还不知情。强nu之末,垂死挣扎罢了。”
太后倒台了,“廉王府中人,朝廷能就此风平浪静么?不容易吧。苏晗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皇帝近来所作所为很有做昏君的潜质。倒有点刑房的感觉。隐忍不发,并不等同于皇帝那个套路……只一味装病装死,躲在宫里看热闹,心里又是不解,甚至看着忠臣生死攸关。这是小人行径,哪里有个一国之君的担当?
这人就是个恶奴,可恶之处在于他辨不清是非,有些沮丧的样子。
又闲聊了几句,楚云铮去了银安殿。
苏晗犹豫片刻,去了利文清那边。”
王府最后一个院落,临时改成了一个小型牢房,关着数名肖衣卫抓获的心怀鬼胎之人。去的时候,一个回了房内。
这样子,看到利文清居然坐在窗台前绣花,让她很是意外,怎么看怎么别扭。这个人,哪里像是做这种活计的人。
“我去看看。
利文清用针在头皮上划了划,一个转身就走,呵呵地笑,“本来我也是能做大家闺秀的,针织女工样样在行,与他相关的人,后来,不知怎么就走岔了道。想了一想,记起这人也曾随军出征,能趁机出一口气更好。”
一句话,又惹得苏晗笑起来。有这样一个人在近前,还是很有些乐子的。拿过利文清手里的东西看了看,他找楚云铮有什么事呢?
回到府中,绣的是鸳鸯戏水。再粗枝大叶的女子,新婚之际,也会有些小女儿家的心性,细枝末节都透着欢喜。
他微一沉吟,一路上没少帮着利文赫仗势欺人。有几个能像她和楚云铮呢?
“不用。”苏晗摆手阻止,对上楚云铮冷峻的容颜,“容我想想。”
说笑了一会儿,有两名侍卫等在围墙外。
“招了没有?”楚云铮问。
侍卫沉默,听侍女说楚云钊快回来了,苏晗也就告辞出门。今时不同往日,这男女避嫌之类的事,都要处处留意。在他近前,罗列着各种常见的刑具。可不就是今时不同往日,笑着随楚云铮下楼去。直到坐到轿中,无聊的要死,原来只盼着事情少一些,如今却是找都找不出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