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我带我男友来泡泡温泉。”此话一出,旁边的程明就挂起了淡笑,手搭上了她的腰,半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全然没有先前那吃瘪一样的表情:“开门吧……”
“行,呵呵……”九月笑,这小子,就懂占便宜。关上门,把那经理关了门外,这是以温泉为主的酒店,浴室造得豪华得不比卧室逊色,他脱了衣服把自己扔浴池里。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疲惫。
九月有些心疼,也不吵他的任由他睡过去。
半途房间里的茶没了,九月便起身出门去前台拿……身体猛地被人抱紧,只见那服务生惊呼:“秦先生……”九月半抬起眼,朦胧地看着前方那个像嗜血修罗的男人,扬起笑容打招呼:“hi……”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被人拉扯着活生生像要脱离身体,在空中横飞了一米乍然之间被人掐住,腰被捏得生疼,糊涂间就听秦傲天温怒的声音:“衣九月,不要挑战的我底线!”
九月瘫着身子使不上力,就听到程明的声音在说:“秦傲天,放开小九,你想对她做什么……”这人怎么出来了,九月原本不打算挣扎听到这声音顿时的些急了。“啊……”又是闷哼声。九月摇摇脑袋,忽视生疼的手跟腰,撇过头一看,惊了大喊:“秦傲天,你要敢对程明下手,你应该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两个大汉一人一手揪着程明困在地上,显得呼吸急促。冷冷的哼声自头顶发出,九月还没抬眼看上去,就被腾空被秦傲天像抱女儿一样抱着出了大门,直往停车场,双手一自由,九月掐住他脖子,“放我下去,秦傲天,放我下去,听到了没有……”
秦傲天的眼睛血红一片,粗鲁地扯下领带,冷冰冰的笑,带着凶猛:“放了你?衣九月,过去的一年里,你杀了秦家直系三人,旁系二十三人,还有无数的金钱损失。你让我如何放你?”九月心里冷笑,那句话果然是不错的。
报复别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过得比那人好。
这点人命算什么,我要的,才刚刚开始。你真当衣九月离开了一年就变了性子,当个京城的公主殿下就完了。
他秦傲天就能一辈子逍遥自在了?
但是却也不会傻到真的承认,深吸了口气:“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半点酒也没沾……”他讥讽地笑,手捏住九月的手腕,生疼得她倒抽了口气。“我喝没喝跟你有事吗?你别忘记了,程明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又被狠命的一握,这下疼得她大叫了起来,连眼睛分泌物都自动溢出,这人,真做得出,怎么让人难受就怎么做,生怕不对人差一点就是对自己坏了,这秦傲天,更是个中翘楚。他的手停了下来,却换了嘴在九月咽喉狠命咬了一口:“你也忘记了,只要他人在北京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飞不出去!”声音冷至极点,这是他狂怒下的语气,更有冷冰的圆形管口在九月心脏顶住,心头一凉,眼睛跳过喉间的血,缓慢地看下去,一把枪,一把银亮亮的枪正顶着她的胸口。四经八脉都在透着痛楚,面部早已扭曲,九月却心道这场景总算是来了,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怕他开枪,她的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了。
眼角看着右边,那堵墙边原有的衣角顿时消失不见。
见自己的人会意,九月尽量扯出笑容:“怎么,要杀了我……”
“下手啊。”九月讽刺的声音,“秦傲天,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因为我要让你看着,让你尝一下宋九月受过的所有的苦……”咽喉生疼,九月呼吸有些困难,最后那句话喘了老半口气才说出。鲜血在她的喉间慢慢地流,触目所及是男人暴怒不为所动的眼神,枪抵在胸口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别让我跟你耍狠,小九。”
他舔着伤口,舔得九月生疼,他却完全的冰冷:“我会杀了你,别以为我狠不下手。”
九月呵呵的笑:“那下手,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一举一动冰冷又僵硬,这时,更僵若木偶,突地又鲜活起来,他把枪扔一旁,抬起九月的脸,“乖,跟我说,再也不犯错……”
“不犯错……”眼泪把九月的脸弄得潮湿又难受:“我自然不会再犯错……我要你秦家血债血偿!”说完,天崩地裂一般嚎淘大哭。
秦傲天浑身僵硬,而后慌了手脚,“别哭……”
“别给我来这招……”
“滚……”
“叭……”凭空剧烈的声音响起,第一声刺耳的硬物穿透声后摔了哗啦啦地往下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硝烟味,秦傲天暴叫:“他妈的别哭了……”眼睛死命地盯着九月,血红,狂怒,又带着绝然,“衣九月,说,你要什么?你跟我清清楚楚地说清楚了。你要秦家的股份我给你,你要陈家的灭亡我给你,你要程明,我不动他,你要云尘,我跟族里的长老翻脸也没让人找他麻烦……衣九月,你告诉我,我哪点对你不好,哪点让你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跟我过不去?”鲜红的血,枪声硝烟味,玻璃在哢嚓作响,恍惚曾经有过相似的场景。那时候,阳光明媚,信念理想,最好的光辉岁月。时光已去,物是人非。而她衣九月,也学会了如何耍心眼……成为以前最鄙视的人种。
撑起身,摸间的脖间的血看了一眼,冷道:“这就是你的好?秦傲天,我衣九月何德何能受得起你如此喜欢!”
九月真想大笑几声,可是咽喉处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