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悲哀的是,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虽是一母同胞,但是两人的长相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是妹妹,但是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姐姐的,而且姐姐口甜,而她,像只闷葫芦,姐姐有时欺负她,她也不说。
也许每个人降生的时候,上天就已经把他的人生定位好了。而她,注定是个丑小鸭。
长此以往,一家人似乎没有了她的存在,照片里也没有了她的位置。
而来这里也是因为自己的懦弱,不敢抗争。她甚至还准备好的死亡,因为活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在看到那个小小的身体即使难受也会紧盯着野兽的打斗,即使想吐也只会弯着身体,压着胃的小女孩时,她的心似乎再次活了起来。
那具身体里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她心颤,她的坚持,就像是一个太阳,突然一下子照亮了她的生命。那面具上的月亮,像是在呼唤着,让她过去。
“你没事吧。”
九月看得正入神,在野兽的打斗,她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正在用心的记下,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
“姐姐好。”
陌生人,脸上的面具上是个身躯可爱的鸭子。一个女的怎么会用这样的代号?九月心里好奇却也是没有唐突佳人,因为虚弱的声音小小的,但是却让陈容的心猛的震颤了一下,眼里几乎要揉出水来,“看你好像很难受,你在心里想些开心的,把这里当在看电视就好了,试试看?”
有人莫名其妙的示好,第一惊醒的自然是她的防备,但是几句话下来,眼前的人似乎一点点的其他心意都没有,这让她有些意外,看见她眼里满是期待。九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些记忆中美好的画面,过会儿睁开眼时,果然觉得好受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受她话的影响,再看那些野兽,真有几分游离在他们世界之外的感觉。
“你说的真有效,我好多了,谢谢姐姐。”
陈容不由的会心一笑,只有被面具遮着九月没有看到。陈容却是心肝都颤抖了一下,好像从十岁开始,自己就不曾笑过,原来,自己还记得。
九月站直了身体,觉得呼吸也没之前的难受了,虽然空气中的血腥味依然很重。不经意的回头,却看到站在身边的人还没走,而且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
“你能一直叫我姐姐么?”声音不若之前的大,还带着丝丝颤抖,九月的心倏然紧紧的揪了一下。仿佛如果她不答应,眼前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她的心是颤抖的,有些悲伤的凄凉,像是在挽救濒临死亡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好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姐姐,我就是你的妹妹。”九月笑着道,从声音里都可以听得出她的开心。她没有想过,最无心的一句话,真的把这个人,从头到尾的绑在了她的身边。
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其他的情宜,比如她们之前的生死之情。在很久以后,每次九月回想起这一幕,都会感叹,“有些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我的后背,这个世界上,只会放心的交给一个人。”
蓝火并不阻止成员之间的互帮互助,因为在晋级的关卡中,都是针对于个人的。但是蓝火的成员一直很团结,就在于他们有自己的伙伴。
九月笑着跟陈容走在了一起,两个人甚至连姓名都没有告诉对方,但是却诡异的有了很深的交集。
三天之后的体能训练,很明显的要了九月半条命,从跑道下来的时候,不是竖着的,而是横着,有那么几次,她觉得自己没有呼吸,但是内心却坚持,不会死。
她的要求真的很低,只是活下去而已。
九月以前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有多深,对秦傲天的恨又有多重,但是在那一次次本能的抬脚和放脚之间,她看到了。原来,她不是不想他死,是恨自己不能杀了他。而现在所承受的,都是未来会在那个人身上讨回来的,一起到这,她的信心又回来了。
古秦家在她的心里已经成了一座大山,只有成功的翻越,她才能真正的做自己。
训练的日子远远比想象中的难受,不记得是第几次经历死亡,现在如果有一个普通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有上千种的办法可是杀了他而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衣家从九月走了之后一直持续着低气压,衣戴又被调回了一线部队,管的是指挥,还是副主席亲自上门来请回去的,这天早上起床,穿戴整齐之后,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想到九月离家也有大半年了,而这半年里,他无颜面对自己的父亲,每次都推脱有事情不回去,现在想想,父亲好像从来没怪过他。脸上坚毅的线条也柔和了下来。
“小吴,开车过来,跟我回趟家,好久没去看老爷子了,最近医生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衣戴的警务员吴庸是个三十出头的大个子,黑黑壮壮的,以前是跟衣戴一种的特种兵,但是后来因为在任务中受了伤,又不愿离开部队,才到了他的身边。
个子大,心却很细,日常生活从没要他操过心。
“回首长的话,没有。”
吴庸是个死脑筋,见了上级总是首长首长的叫,说了不少次他也改不过来,衣戴也就随他的意了,点了点头,心道还好没出什么乱子。
也是该把小九的事跟父亲好好的沟通一下了,那孩子,病好了之后,变得太多,多到自己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又不想真不不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