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跟孝峭对打半个小时。”衣九月这才发现院里多了几号人,叶孝峭一身白色的劲装,英姿飒爽。在晨曦之下似笼罩了一层金芒,耀眼夺目。
“峭哥哥,小心了。”说话的缝隙,手脚已经出了动作,凌厉的拳手在空气中竟然有些声响,叶剑眼中一亮,转而却愁容满面。
“老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衣耿隆站在门口道,把手中的凳子放在脚边。距离衣九月昏睡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但这三个月来,他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哎!”叶剑长长的叹了口气,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小九不是我见过根骨最好的,但是却是学得最好,最接近精髓一个。你知道刚刚我听见了什么吗?空响,那是只有真正练出内劲的人才可能发出的。她才跟我学了四个月,四个月,我家那几个小子学了十几年,却没一个达到那种地步。而且她对自己的身体控制力很好,你仔细看,她用的招速度比平常人要快,而且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取要害。如果她是个男孩子,怕是比小戴还要优秀。”
衣耿隆眯着眼看过去,心里惊涛骇浪,不喜反忧,“老叶,那孩子……”
“她懂得在最短的时间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上次程医生的话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这样下去,想要不出问题都难,上次听你们家小赵在跟我们家保姆请教让人容易入睡的菜色,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啊,她才9岁。就开始失眠,这还得了。”
衣耿隆紧紧的盯着那把叶孝峭打得连连后退的小女孩,她的脸上满是汗水,眼底却是一处冰凝,冷冽得吓人。让他的瞳孔猛的一缩。那是一个孩子会有的眼神么,如果不是看见她对叶孝峭没的下杀手,真要怀疑,她是在跟人拼命还只是在训练。
“我怎么会不信医生的话,刚知道那会儿,我把小九在病房里的所有录像都从头到尾的看了两遍,可是没有找出一点有关联的东西。程医生说她的表现是严重精神创伤,可是这些年,我有离开过她一天么,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似乎连我跟小戴都有些不信任。”
叶剑何尝不知道好友此时心里的苦,想起自家妻子这些天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时间,也就不上话来。
“你知道么,小九每天在看到我都会逗我笑,那么聪明乖巧的孩子,还劝说她爸再找个,你说说,这样的贴心的孩子哪里去找?”
“小九上次在医院迷路的院子就是个不一般的地方,录像中没有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我们现在要考虑的还是怎么让她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对症下药……”
衣耿隆眼前一亮,“小峭上次套出什么来了吗?”
叶剑险些把自己手中的杯子都丢了出去,“别提了,你们家小九太厉害了,那些小子在她面前就是她手里的一个蛋。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一定玩得过她,还他们……”
“小九的心思太深了,哪像个孩子啊!”
“这样也不错,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去,而且她心眼善良,只是嫉恶如仇,我要真有这么一个孙女,晚上睡觉都会唱山歌……”
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也有点洋洋得意,但视线一转移到自家孙女的身上,很快的又变成了担忧。
“你也别这么担心,我看她也就是心里有道坎没越过去。”
“可是长时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她心理能承受得起么?”
被衣耿隆这样一反驳,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衣九月却只专注于把眼前的对手打败,但是很显然,她的火侯还不够,在被叫停时,跟叶孝峭比起来也就半斤八两,须不知,她的表现在别人眼里已经到了神仙画画的地步。就是叶孝峭,心里都生出的别样的心思。
“爷爷,不许抽烟,要不晚上不让你喝茶了!”进门时顺手拿下爷爷手中的烟,衣九月把手上的汗往他身上噌了噌,随着时间而越来越漂亮的脸上有着运动后的红润,衣耿隆不由的低下头去亲了两口,惹来衣九月在他怀里的一阵动作。
叶剑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会心的笑得呵呵直乐,一边招呼着自家小子回家吃早餐。
却是衣九月在看到叶剑临去前的那一眼之后,心里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她主动提出让医生来给自己做心理治疗。让衣耿隆总算是放下了心。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天下午,又是衣九月的治疗时间,她不差一分的踏入治疗室。
海水蓝的窗帘,浦公英暖黄的墙纸,米色的沙发,玻璃桌上放着洁白色的水果,细一看竟是一颗颗剥好的荔枝。
“程大医生真是厉害,4月份就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荔枝。”丢了一颗进嘴,果然如记忆中的好吃,丝丝甜腻,却不过分。
程明漆黑的眼眸有股看透人心的色泽,衣九月却是直直的对上,然后如往常一样看到里面的挫败。
这间治疗室是专属于自己,国家包办的治疗,这就是权力。
衣九月眯着眼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下坐下,见到某人还在敲着电脑,身姿有点不像个医生,不由的笑着出声,“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停,你就别梦了,你再梦我就完了。”程明一听到她口里冒出个梦字,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因为在近一个月的治疗里,他用尽的所学,结果,每次治疗时,他觉得……是他觉得啊……他觉得就要成功的治好了她的病。然后呢,等到她前脚一踏出治疗室,后脚他就开始醒悟,他又被人治疗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