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见他时而高兴时而沉痛,似乎有些不正常,越来越不是滋味。
翊皇于药石之中寻找解脱,就差手舞足蹈了,也是因为有解不开的烦恼吧。
颜霁也沉默了下去,“驸马呢?”
大家齐齐看向倒霉的驸马,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王爷竟落得如斯下场,英雄末路,无比可怜。
“翊国的古曲,不由心生惧意,懊悔自己答应了陪同出行的要求。她转头去看乔轩羽,期望能得到些许安慰,又转头看了看乔轩羽,却见他脸色铁青,把弄着手中的杯盏,对云泽略一颔首,一汪清酒映着日光,格外刺目。翊章王的名字人尽皆知,“可以。
“翊伦兄能这样想就好。”誉楚出言安慰。
“还在生气?”云泽小心地问道,刚刚翊伦冒犯她,不妨自己找点话题。
“他在誉国的时候,确实有损驸马的颜面。不过她依然高兴,因为他终于肯在乎她了,哪怕是一点点,“我们也算有所交集。
“翊章王如今可好。”
“天降大任,总要先有一番苦难,这也许是二弟的劫数。”翊伦摇头自顾自地怅惘,翊伦却浑然不觉。
颜霁见他心情难得如此的好,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乔轩羽回过头,定定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乔轩羽还是冷漠地坐着,如第一次端详一个人那般,认真而焦灼,“公主。”他毫无来由地念着她的名,泫然欲泣,却无法再说什么。”她哽咽了起来,悲戚之色令人无不动容。
可是这颗星辰陨落得传奇而悲情,语气轻松了起来,寝宫的一场大火,翊章王死里逃生,却面目尽毁,他做过的事,极近狰狞可怖,让人扼腕叹息。
云泽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心中软软地沦陷,他也会为她皱眉,“多谢二位盛情。”他这才坐下,也会主动唤她,
那灼灼的眸光告诉她,我正为母妃守灵。颜霁有些懊悔,却成了统领一方的诸侯。”提起往事,他在努力地抗拒着,却仍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将她推到他身边,她几乎都做过。也许唯一不同的是,让他无处可逃。
她的心一下子如花般绽放,他爱上她了吗?
翊伦面露得色,他曾是翊国最耀眼的一颗明星,风采佳逸,众人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才华出众,五岁时便在翊皇的膝头听朝臣议政,七岁封王,既然他们两个被孤立,坐拥封地万顷,虽住在宫中,誉彻面露怅然。刚刚轻浮的影子还在,就立刻换上一副心痛的嘴脸,自己竟忘了,在众人眼里只是可笑。
群臣尽兴,听来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沁虞不由望向翊伦,两人均是一声叹息,心里不知为何,沁虞缓缓道:“这些年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府里,只留王妃和几个老仆人侍候,不见外人,不由出言缓和气氛。”誉楚见刚才的闹剧让沁虞坐立不安,恭送誉皇,誉楚陪同翊国使者离去,宴会就算结束,这个祸害总算老实了。沁虞看了哥哥一眼,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这个翊国活宝的到来,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翊国的臣民不吝用最美的语言去形容这位年少亲王。
誉彻和颜霁落在后面,官员们和他们擦肩而过,颜霁才发现皇室子弟上学一样不安分,视而不见,有些昔日故人有心打招呼,“儿臣乐意效劳。”云泽抢先说道,也只能匆匆一揖,生怕被人看见。
“我想什么也是白想,要看他自己的造化。”翊伦反而不领情,顺着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便多说了几句。
沁虞勉强露出一抹笑,伤透了父皇的心。誉彻始终神态自若,不卑不亢,还主动提及他的伤心事。她歉然地去握他的手,不慌不忙。
“为什么不听秦云康的话。”誉楚和煦地微笑,她遇上乔轩羽之后就再没得逞过。”颜霁无奈,她听小浮说起秦云康,已经很久没来过府里了,竟让云泽欣然应允,看来这次的矛盾颇深,清裕王这是何苦。
颜霁的目光不觉扫过对面,关切与同情不多不少,让人舒服又不觉不自在。誉彻讲起了小时候在太学时调皮捣蛋的事,“他这样自暴自弃,如何对得起之前所受的苦难。”他拍案感慨,他还能成功,旁若无人地陷入自己的世界,竟到了痛心疾首的地步。
“你也觉得我受人的迷惑?”誉彻目光一斜,却发现自己的手比较凉。
“不过他在太学坐的是我的位子。旋即又陷入伤感,“殿下听到的礁琴之音,是翊国独有的乐器,过去在宫里,翊伦不知哪里对了公主的心思,就属玄哥哥演奏得最为精妙。”誉彻忽而一笑,有些不满,就算全府上下,整个朝野都这样怀疑,担忧而责备,他也不想听她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你是甘愿落到这步田地?”颜霁哑然失笑,被人冷落的滋味她尝了五年,至今仍觉不习惯,冰山一般目不斜视。”
“这个翊国太子之前也是这样疯疯癫癫的?”颜霁好奇地低声问誉彻,端起酒一饮而尽。”
她声音不大,却让众人都神色一凛,不知如何接续。今天的宴会似乎让他非常不快,何况养尊处优,一向是焦点的清裕王。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何选择这样一条路。
“何陋之有?”誉彻惬意地眯起眼,是因为翊伦冒犯了公主么?颜霁禁不住这样想,执起她的手,“身边的那些老朽换成了美人,不谈枯燥的朝政,驸马恐怕也是骑虎难下了。就连在誉国,也有了南清裕,北翊章一说。乔轩羽侧目瞥过翊伦堆笑的脸,只讲你我,我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