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书这才看向风清扬,走到一旁软榻上落座,而画儿也呈了茶水步入书房内。
“惠矣殿内情况如何?”若说敬德帝好色,她是绝对不信的,两年足够了解一个人了!
“皇上身体状况微沉一直都有告知娘娘,十日前皇上突然病情加重,并且……喜怒无常!”皇上的突然发病,会不会太巧了?
乔雨书眸子一沉,漠北!
那边楚子轩:“呀。”的一声怪叫道,随后雾气蒙蒙的眼眸胆怯的看向风傲,道歉道:“老……老师轩儿把字写错了……”
“风太医的意思是身体有恙的不是那胡姬而是皇上?”乔雨书看了眼楚子轩的方向,随后垂眸,转动着佛珠,眸底一闪而过的冷佞。
漠北的胡人,倒是张狂的可以!竟敢在这里放肆!
风清扬垂眸,道:“是。”
乔雨书瞳眸一深,若是敬德帝现在就驾鹤西去……
驿馆,楚子昂招待着漠北的王子耶律泽野,举止得当客气,半分芥蒂也无,似乎两年前与漠北大军杀的昏天暗地的不是他一般。
耶律泽野亦是对两年前的战争只字不提,爽朗的笑声能够传出去很远。
“王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本侯已经在驿馆内设了宴,王子请!”楚子昂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漆黑的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觉得这漠北的王子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漠北的王子微微一笑,神态中带着几分倨傲,扬声道:“侯爷客气了,本王子吃尽那山珍海味,这宴会就此罢了,本王子也累了,就先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等楚子昂说话,便率先离开,背影带着不可一世的顽固。
楚子昂站直了身子,魁梧健壮的身子伫立在驿馆门前,眸子微微一眯,他身边的小厮见状,气愤道:“侯爷,这漠北的王子也太无礼了!”
楚子昂眉头一簇,眼眸凌厉的射向那小厮,呵斥道:“多嘴的奴才!”这朝堂之事哪里由得他胡言乱语!
那小厮闻言,讪讪地住了嘴,小心的退后。
是夜,惠矣殿殿门外,两名漠北的胡人士兵守在惠矣殿内,阻挡着乔雨书的脚步,气势霸道,没有半分的退让,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大齐而非漠北,容不得他们放肆!
“皇后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敝国陛下与美人已经歇息了,皇后娘娘还是莫要打扰了才是!”语气似乎带着几分威胁!
琴棋书画闻言,俏媚的脸上微微一怒,他们竟敢如此放肆!
乔雨书抬眸,寡淡的瞳眸有种邪气若隐若现,森森幽凉:“两位似乎忘了一件事。”乔雨书扫了两人一样,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佛珠,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血腥。
那两人被乔雨书的视线看的一身冷汗,只觉周身压力很大,却还是不由得问道:“什么……事?”
乔雨书再次抬眸,眸底杀气毫不掩饰,薄唇轻启却带着凛然之气:“这里容不得尔等放肆!”说完,只见血光一闪,那两名胡人士兵已经倒地抽搐不已,鲜血自他们的吼喽不停的溢出,血腥味弥漫了夜色。
大批的禁军赶来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两名倒地不起的胡人士兵,画儿冷面擦拭沾染鲜血的匕首,当今大齐最尊贵的女人淡静平和的站在一边,唇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禁军统领林不凡当即腿一软,就差没跪倒地上了,如今大齐与漠北刚刚和谈,娘娘便公然杀了这两名胡人士兵,这若是挑起战事,可就不妙了……
乔雨书回眸,看了一眼林不凡,清冽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林统领,这两个犯上作乱的番邦蛮夷,就交给林大人处理了。”
林不凡一怔,犯上作乱?
娘娘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说明了此事?
然纵使心中惊讶,林不凡还是抱拳道:“卑职遵旨!”说完,便对身后的禁军挥了挥手,身后的禁军快步上前,抬起那两名漠北胡人快步离开了。
乔雨书则优雅的踏入惠矣殿,脸上是娴熟端庄的笑。
惠矣殿内,胡姬美人早就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却还是守在敬德帝的身边,似乎很是尽忠职守。
乔雨书踱步踏入殿内,眸光掠过那美艳的胡姬,随后视线凝在敬德帝的身上,眸子猛然一眯。
那胡姬显然也是个聪明人,见到乔雨书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没想到这位皇后娘娘竟然长得如此美丽……
乔雨书却并不理她,踱步走到榻前,定定的看着敬德帝消瘦的脸庞,心中有着几分惊骇。
这还是当初她见到的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吗?
枯瘦的容颜,乌黑的眼眶,干裂的唇,乔雨书的心猛然一颤,即便她早已对他动了杀意,此刻也有些不忍。
他们是同一种人,对彼此什么时候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亦同样靠药物吊着性命,他们都是珍惜生命之人,却不想他如今却落得如此摸样……
而敬德帝似乎感觉到了乔雨书的视线,眼眸幽幽地睁开,浑浊的眼底残留着一丝精明:“皇后……”敬德帝出声,却是沙哑的不成样子。
那胡人美姬闻言,抬首快速的扫了眼敬德帝,便马上爬到敬德帝的床榻边上,关切道:“皇上您没事了吧?”似乎很是担忧。
乔雨书站在床榻边上,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对着身后的琴儿挥了挥手,琴儿会意,一个手刀,把那胡人美姬打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