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书说着顿了顿,眸底闪过精光道:“这林青云虽是举人,却有个好品行,今日本宫便待皇上封他为从五品知县!”
风清阙眼底一闪,微微凝眉道:“娘娘这自古以来,可是从没有知县为从五品大员的,于理不合啊。”这事皇上能同意?
乔雨书斜睨了眼风清阙,一挥衣袖,便欲起身,小绿见此,赶忙上前扶住乔雨书。
乔雨书走到一旁软榻上,缓缓落座,慵懒的躺在上面,语气听不出是讥讽还是失望道:“这做了两年的官,你怎生也变得如此迂腐了?”
乔雨书躺在软榻上,风清阙便垂下了头,非礼勿视,然当听到乔雨书的话,身子一僵。
是啊,他似乎都忘了那些江湖快意,放荡不羁的他了,这两年官途顺利,阿谀奉承受得多了,人便也变得迂腐了……
“这七品知县,可未必就是你们这些一品大员能够做的来的!”乔雨书懒懒的躺在软榻内,身子一阵阵的疲累,随即又道:“这官虽小,却是国之根本,本宫就是要全大齐的知县知道,若是他们做得好,别说是从五品,便是三品。二品。一品皇上都舍得给!”
风清阙身子一震,心下震撼这女子惊采绝敛的智慧,心率久久不能平稳!
山贼给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冀州城的商贾们急得焦头烂额,满嘴的火泡,却没有半分的办法,这粮食种子,可以贱卖给那些村民,相信穷苦的村民乐的占如此便宜,但他们的钱财加在一起多不胜数,这么大批的钱财,放在别人那里,他们是不会放心,并且如今也是没地方可以放!
而就在这时,官府却颁布告示,提出了一个皆大欢喜的解决办法!
方法很简单,便是把他们的钱财全部聚集在县衙内,如此一来,便是那山贼来了在嚣张也不敢闯入县衙内打劫的!
然商贾们还是有些顾虑的,老奸巨猾的他们总觉着此事没有这般简单,而就在这时,知县林青云有丢出很诱人的条件。
官府非但帮助他们免费的保护钱财,还会给他们立下字据,并且有定期的利息拿,如此一来,那些商贾们再多的顾虑便被打消了!
毕竟那些钱财放在他们之中谁的手里,他们都会觉得不安心,一来怕被私吞,二来他们虽富硕却还是普通百姓,自然没有什么保护能力,放在县衙里自然最为安全妥当,三来这利息很是可观,如此一来,他们的钱非但安全了,亦是会生出钱来,并且你存的越久利息就越多,如此一来,他们的钱财非但安全了,日后即便是拿着利息都会用不尽。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的钱更有可能是出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所有商贾甘愿拿出了自己的钱财,上交朝廷,其中还包括一些税务,而另一边,冀州城某家新开张的银号,便大张旗鼓的给百姓发放银两,自然这也不会白发放的,这些发放出去的银两自然也是要收利息的,但相比较而言,百姓们向银号借的银两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两,那么利息自然就小了很多。
而如此一来,百姓则有了钱,购买谷物,租田种地,而商家们只当那银号是哪里突然来的有钱人,乐的收钱出租田地。
如此一来,既带动了商业又带动了农业,一时之间,冀州城景象欣欣向荣,虽暂时的百姓们还会有受苦挨饿的人在,但只要你勤劳,日后便不会再过上那无粮过年的日子!
而山贼们很守信,三日之后,便来到了冀州城,却是空手而归……
旋风寨大堂内,虎皮座椅上,邵非殇身子七扭八斜的坐在那里,好看的俊脸不同于大齐国人的白皙,有着西晋人的褐色,看着很是健康。
乔雨书坐在他的对面,而风清阙与阿泽则坐在乔雨书的身边。
此时,旋风寨大堂内,山贼没豪爽畅饮,虽然很是好奇为啥他们大王突然就不去压寨夫人了,但还是很高兴,因为他们这几日做了笔好买卖!
邵非殇大口牛饮,粗俗的动作到了他的手中却好看的紧,酒水顺他酒坛口倾斜在他前胸,褐色的兽皮衣襟,湿了大片,紧紧的贴在胸口上。
风清阙凝眉,他自始至终就不是很喜欢那山贼头头,看看他那粗俗样子!
阿泽却也是凝了凝眉,邵非殇衣襟紧贴着胸口,皆是的胸口若隐若现,褐色的胸膛上流淌着酒水,似乎很是诱惑。
在一个女子面前,这幅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
风清阙与阿泽下意识的看向乔雨书,却见乔雨书垂着眼帘,并未看邵非殇,她如老僧坐定一般,淡泊娴静的转动佛珠,周身弥漫着恬淡的气息,令人倍感安宁。
她就坐在那里,与喧嚣的热闹格格不入,似乎是世外之人,不染尘俗,面对一众手染鲜血的山贼,面不改色。
事实上乔雨书前世里本就是与山贼差不多的人物,她的前世是杀手,随后自己创立了帮派,烧杀抢夺那一件败类事没做过?
所以,这一世见到这些被世人唾弃的悍匪,她却倍感亲切。
也许很怪,但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
“怎么?这酒不合美人的口味?”邵非殇哐当一下放下了酒杯,看着乔雨书问道。
自始至终她都没碰过这酒。
乔雨书自然听得到邵非殇的话,事实上,这周边的一切,她一直不曾忽略。
抬眸,寡淡无波的瞳眸深幽无限,她勾唇笑意淡淡却不及眼底,和煦而疏离道:“这酒很好,只是我的身体不适合饮酒。”酒能误事,还是少饮为妙,她前世也会喝酒,但点到而止,之位品,而非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