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夕颜在心里猛翻白眼,心思着,这南宫秋玥可知低调、避险四字怎么写?这么赤果果的是好,不是摆明写着喜欢二字么?
“臣妹又岂敢夺人所好,既是皇姐送与帝后的,臣妹自然是不敢拂了皇姐对帝后的情意。如今这饭菜也该凉了,不如就开席吧!”
其实她也是早已经饥肠辘辘,望着满桌子的菜肴,不能吃,真是一件十分不爽的事情,此时更便秘,跟失眠是一个道理。
好不容易一餐饭下来,期间是心惊胆战,装楞充傻,埋头苦吃,最后得到的结果是,现在围着这景王府花园走了三个大圈了,仍是肚子发鼓的胀。
刚才那一幕真是令她发指,不想这男人间狠斗起来,比女人更猛,也比女人更厉害,可奈何,罪魁祸首,却是因为她。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只要全能型人才玄忆,其余统统可以是从哪来,回哪去。
刚才吃饭时,深刻体验到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男人争风吃醋的境地,那是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在也只有南宫澈与南宫秋玥兄弟二人,白子画时不时暗中斜插一刀之外,玄忆与容煜倒是还算正常。
幸好那轩辕律不在,那妖孽一在,只怕事情还不会如此简单。
走了一圈之后,终于觉得肚子没有那么胀痛,忽闻从旁边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颇为悠扬的琴声,寻着那琴声,她慢慢踱到院门口,只见连城,正端坐在凉亭中,如谪仙一般,轻抚手中琴弦。
十指落下间,那悠扬而曼妙的琴声,便由此而出,浅棕色长发迎风而舞动,淡漠的神情,低垂的眉眼,啧啧,一切都是显得那般飘渺而虚幻。
她一直不知道这连城为何会出现至此,因为他不像任何的男侍,会特意在她面前表现,相反即便在她面前,他也刻意保持距离,若他是她皇姐所派的奸细,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难道这厮不与那些男侍一般,只是他故意的一种手段,比如欲擒故纵?
反正如今吃得尚饱,腹中食物还未有完全消化,倒不如,先去他这里消遣消遣。
连城所居住的别院,与她平日里所住之地,其实隔得不远,不过连城这里相对要偏里面一些。
这出院子,从前因无人居住,比较冷清,不过院中倒是种了不少四季常青的树木与竹子。
故即便是这寒冷的冬季,还是能感受到勃勃生机。连城一身雪白,坐在那一簇绿荫中,倒是格外的显眼。
上官夕颜还未走到他跟前,他抚琴的手指便停了下来,抬眸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淡然。
他站了起来,伸手轻抚了一下衣摆,启唇道:“参见王爷!”
“起来吧!”纳兰嫣然走到他跟前,在他身旁坐下,望着他道:“坐吧,无需理会本王,你继续弹你的!”
连城果真就照做了,坐了下来,微顿了一下,片刻后,琴声再次从他指尖响起,只是这次,没有如刚才那般随意,这次的音律带着淡淡的忧伤,却又不太明朗,不过凡事有心事的人,都会被他的琴声带入里面。
上官夕颜只觉从前忘记的事情,又清晰的再次浮现,心猛然一紧,望向连城时,虽只见到他略显单瘦的背影,却似能透过这一曲,看到他眼里的哀伤。
这一曲勾起了她太多的往事,那些记得的,不记得的,统统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一曲完毕,她终是忍不住问。
“此曲可有名讳?”
“此曲乃是草民方才随性之作,并无名讳!”
“那么,叫忆情可好?”
连城闻言,竟然淡淡一笑,启唇喃喃道:“追忆感情,草民多谢王爷赐名!”
“王爷!”上官夕颜站立在窗台之下,夜豹走了过来,躬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句。
因先前在凤仪阁时,人太多了一些,故她只是与他说了一个暗号,夜豹虽然不是聪明绝顶,但跟随上官夕颜多年,她话中之意,多少还是能够揣摩的。
“轩辕律可有消息?”
“回王爷,属下近日在醉玉楼查了,最近都未有轩辕君的踪迹,醉玉楼里也没有轩辕君的踪影,但是据探子回报,也并未看到轩辕君出城,委实奇怪!”
莫非轩辕律真是妖狐转世,能够在人的眼皮底下消失?醉玉没有,踪迹全无,若是出了城,他们的眼线,定会查到蛛丝马迹,可如今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仿若人间蒸发。
“再探,另帮本王留意一下帝后!”
夜豹虽有疑惑,却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躬身回了一声是后,便退了下去。
轩辕律,到底去了哪里?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这么多的疑问,堆在心里,让她有些郁闷。
今夜无眠,她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床顶,久久无法入睡,屋外白雪皑皑。屋中还算温暖,她扯了扯被子。
翻转了几次,仍是毫无睡意,转过身来时,猛然发现,身边躺了一个人,吓得一愣。
定睛一看,这位笑得十分妖媚的男子,可不就是她找了许久的轩辕律!这厮,何时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为何没有一点声音?
轩辕律对着上官夕颜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起,他勾起唇角,柔媚一笑,启唇道:“奴家真是好荣幸,因有些私事消失了几日而已,不想王爷竟是这般想念,差人四处寻奴家,奴家真是感动得涕泪盈眶!”
说罢,他抬起手腕,往眼角周围,轻轻擦拭了几下,上官夕颜一巴掌,直接拍过去,不过力道却是拿捏的正好,并不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