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上的上官夕岚,倒是并不介意她的失礼,仍是如从前一样,面含微笑,只道:“朕听闻永和王从辽阳回来后,便因水土不服,而一直身体抱恙,若是难受得紧,回头让宫里太医为你瞧瞧,别因为如今还年轻,便仗着能扛得住,而不当一回事!”
“皇上说得极是,臣妹谨遵圣意!”
“既是来了,如今又晚了一些,该是饿了,便入座吧!”
“谢皇上!”永和王直接走到上官夕颜的对面入座,刚一坐下,杀气腾腾的眼神便直接向上官夕**来,毫无半点的掩饰。
上官夕颜微微一笑,心想着,你这个白痴,想把我千刀万剐这个词语都已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她一举手中酒杯,朝对面的永和王轻扯了嘴角,却是极为魅惑的一笑,而后扬手把酒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永和王瞪大双眼,无名火直接从那双目中喷洒而出。而上官夕颜却装作并未看见,只是拿着酒杯,在随意把玩。
殿中众人,皆是正襟危坐,却唯独把上官夕颜排除在外。此时她斜靠在椅子上,一条腿伸直靠在一旁的阶梯上,一条腿微微屈膝,其随意之态,倒是与她从前的作风颇为相似。
所有人都必须一副端正之态,而唯独这位景王却可以如此的随意,即便是德圣帝看到了,她也只是微微一笑,祥装不知。
“既然人都到齐了,朕就先代表沧渊百姓欢迎摩耶大皇子殿下,与三公主殿下的到来!朕,先干为敬!”
德圣帝上官夕岚,举起手中酒杯,众位大臣见此,自然是匆匆拿起桌上酒杯,站了起来,双手端杯,恭敬而立。
本是斜靠在椅子上的上官夕颜心里其实老大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一起站立。
这古代就是不好,没有人权可言,也没有人人平等这一说法,只要皇帝敬酒,众大臣定是要起身,并且十分恭敬,露出那种非常受宠若惊的表情,接受皇帝这一杯酒。
这也就是说,皇帝要是不厌其烦的举杯,她们就要不厌其烦的站起来。记得她在前世的时候,别人敬酒,一般人,她根本就不鸟,别的什么玩得好的姐们或是哥们敬酒,无奈,多少喝一些。
不过不知道是她酒量好了,还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一个酒桶,刚才喝了几杯了,现在也觉得没有一点醉意。
德圣帝把杯中之酒一口气喝干,果然豪爽,然后微笑着摆了摆手。
“都坐下吧!”
“谢皇上!”
“哼,原来这沧渊国的王爷都是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宴会都开始了,人却迟迟未到,倒真是让本王大开眼见!”
说此话者,乃是摩耶的大王子—纳兰赫水。他神色倨傲,语气更是毫无客气可言。
“你说什么?”永和王上官夕若一听这摩耶的大王子矛头直指的乃是她,不由一时气愤难挡,也不管此时在哪,便大声喝道。
上官夕颜轻轻放下手中酒杯,微微一笑,抬眸望向对面的纳兰赫水,她道:“我沧渊一向是个人性化的国家,并不像某些国家一般,会为了一些小事而大动干戈,甚至鲜血淋漓。有时候适当的随意,会带来事半功倍的效果,大王子,你说本王说的是与不是?”
上官夕颜说到这里,手指轻轻捏住那酒杯,在桌子上转了一个圈,挑眉望向纳兰赫水时,顺便瞟了那位一直像个菩萨一般端坐着的三公主。
纳兰赫水一时被堵得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恨恨瞪了上官夕颜一眼,而上官夕颜也不畏惧,笑脸而迎。
你就瞪吧,反正她就是个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的主,看谁脸皮厚,看谁可以笑到最后。
德圣帝又说了几句祝词,什么大意是祝各位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大吉之类的吉言,又免不了给众大臣敬酒。
上官夕颜真是觉得特别的无聊,酒倒是又喝了不少,这皇帝敬完酒,自然就轮到众大臣回敬,如此一来,往返着,又多少喝了一些,好在一点醉意也无,仍然很清醒。
敬酒完毕后,德圣帝道了一句,夜宴开始,便有不少无论是身形还是长相,皆为人间上品的美男子走了上来。
他们一个个唇不点朱便红,肌肤更是白皙剔透的有如璞玉,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巾,却仍是能够看得见。
他们的眼睛都是极美的,望向哪里,哪里便像是开满了遍地的花朵。腰肢纤细,左右扭动,白色的肌肤,光滑如玉。
这竟然是男人!这也太妖孽了一点吧!上官夕颜差点直接喷血,这种比女人还要要柔媚,还要妖孽的男人,让她真实的见到了,这叫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纯女人情何以堪?
她忍着拼命向上涌来的热血,望着舞池中的那群男子,此时悠扬的琴声从不知名的地方缓缓传来。
带着摄人心魄的乐律,如一曲魔音一般,让在座的各位皆是神魂颠倒,情不自禁的便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
上官夕颜听得出这奏琴者乃是何人,循着这琴声的方向,她向一旁的角落望去,果见那一个右方的凉亭之中,一个身着雪白纱衣的男子,端坐在那,修长十指,轻抚琴弦,曼妙之曲,便由此而成。
不说他气质仿若谪仙,也不说他美得如何,因为相隔的距离,根本就看不清五官。
但是即便如此,那种熟悉的韵律,那蛊惑人心的琴声,除了连城又还有谁能够弹奏得出来?
一曲完毕,优伶退场,可人们却仍兀自沉浸在那一曲曼妙的琴声中无法自拔。上官夕颜不知道大伙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她的脑海中,此时却浮现了这样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