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夕颜一声大吼,那本是强制装做淡定的夜豹,这时候,终于扛不住了,身体跟着有些发抖。
但仍是强装着,抱着死鸭子嘴硬的心里,决定一直装到底。
“奴才不明白王爷此话是何意,奴才……”
“你放屁,所有账目都动了手脚,所有收入与支出都有问题,我不知道,这个给你做账的人,他是什么水平,又是安的什么心,但是本王想告诉你,这种连小朋友都能看出来的错误,我劳烦你,下次自己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再来与本王忽悠吧!”
夜豹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位有些陌生的王爷。景王从前厉害是不错,但是嘴巴,好像还是没有这么厉害吧。
“奴才知错了,最近手头紧,所以奴才……”说罢,那夜豹还真是眼泪鼻涕就这么跟着横流起来。
“最近手头紧,呵呵……你以为本王是白痴啊!你这本帐,从一开始就处处出现了纰漏,我不知道以前的景王是怎么看的……”
“啊?”她此话一出,顿时露了马脚,连跪在那哭得稀里哗啦的某人,也不由抬起了眉眼,有些莫名的看向她。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以掩饰刚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没有失忆前的我。夜豹,本王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不知道好好珍惜,此时本王只好秉公办理了!但念在你多年跟随本王,又实在是为本王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本王让你早点归家养老!”
她朝一边的容煜使了个眼色,容煜上前,本欲去拉夜豹,而此时,夜豹突然发狂了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寒光一闪,直接往案首的上官夕颜扑去。
一时间发生的太快,也无人反应过来,上官夕颜还张着嘴巴,没有合拢,就觉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身体被人抱住,如风一般旋转一圈。
“啊!”就听到一声高叫声,从夜豹的嘴里发出,而上官夕颜此时却稳当的被容煜抱在了怀里。
“王爷,你没事吧!”容有些担忧的问道,上官夕颜虽然仍在惊吓之中,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没事!”转而看向一旁的夜豹,他早已经被踢到了地上,手中的匕首也被掉在一边。可见刚才容煜那一脚是有多重,夜豹被踢之后,半天都没有再爬起来,他捂住被踢的肚子,一脸的痛苦。
“夜豹,你竟敢行刺本王!”
夜豹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声嗤笑了一声。
“我学艺不精,没有杀到你,是我的本事不够,你从前如何对我,你自己心知肚明,今天落在了你的手中,也算是我的运气不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夜豹今日看来是抱着必死之心了,只是他那句从前对他如何,还是让上官夕颜的心里咯噔了那么一下。
敢情从前的景王,不但是个好色的女人,还是个变态不成?以至于她身边跟随的人,都对她心怀恨意。
不能以德服人,只能靠暴力,这样的领导者,是不能长久的,因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本来蓄起的杀意,渐渐消失,这位夜豹,虽然贪钱,但是听他说话的口气,以及这种不怕死的精神,若是加以培养,也许……
“夜豹,若是本王说不杀你呢?”上官夕颜面带微笑,也不怕夜豹再袭击她,她干脆蹲在夜豹身边。
夜豹一愣,很显然对于上官夕颜突然的说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扯了扯嘴角,不太确定的小声问了一句:“你不杀我?”
“是,本王不但不杀你,本王还可以提拔你,但是本王有一个条件,也是唯一一个条件!”
“是什么?”
“你必须对本王忠心不二,只能效忠于本王一人,若是你答应,你从前的那些帐,本王可以一笔勾销,甚至再赏赐你一些也成,你看如何?”
她欺近夜豹的面前,嘴角上扬,勾起的嘴角,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邪恶。夜豹吞了吞口水,他从前就知道这位景王不简单,却哪里知道,何止不简单,简直就是妖孽。
“我答应王爷!”然后他似忽然反应了过来一般,双手匍匐在地上,对着上官夕颜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上官夕颜微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之际,瞟见容煜正用左手扶着他的右手臂,而鲜红的血液,正汩汩从指缝中流出。
“容煜,你受伤了?”上官夕颜惊呼一声,走到容煜身前,而后瞟了一眼扔在一旁的匕首,想起刚才夜豹拿匕首本是要打算刺她,可中途容煜突然横着插入,挡在了她的身前,如今看来,这一刀,该是他为她所挡。
容煜望了望伤口,神色平静,语气更是淡然。
“无妨,皮外之伤而已!”容煜虽然这么说的轻巧,可看那汩汩冒出的鲜血,透过厚厚的衣服,再透过手掌流出,哪里又像什么皮外伤?
出于医者的本能,她二话不说直接把容煜的衣袖一扯,本是光滑细嫩的手臂上,一条刀痕触目惊心,而鲜红的液体,就是那一条伤口中所流出来的。
上官夕颜眼神黯了黯,回头狠狠瞪了夜豹一眼,夜豹忙把脑袋一低。
“夜豹,去打盆温水来!”
“啊?嗯,好的,奴才这就去!”夜豹起先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小跑着往外跑。
容煜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之外,一切与平时并无异样,淡漠的好像此时受伤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恬淡自若的气息让周围的世界霎时宁静如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