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挣开她有些迷蒙的双眼时,看到的是,正俯身在她眼前,一脸微笑望着她的玄忆。
玄忆本就是个美人儿,今日经过悉心的装扮后,便更加如此。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浅笑,似一潭清澈的池水。
而他那常年都只是随意用一根白玉发簪固定住的黑发,今日里却高挽于顶,在头顶上,还戴了一个金黄的发冠。徒留两条垂直于发鬓间,风姿卓越,楚楚动人。
不管是随意时的他,还是此刻正式的他,都让人觉得,他的气质乃是天生存在,出自于骨子里。
只是两种不同装扮的他,给人的感觉,却也是截然不同的。他见她醒了,不由微笑道:“你醒了!”
他的笑一直都是很美的,亦如现在,他微弯起的眉眼,就像是天上的月牙儿一般,夺目而耀眼,却也是极为好看。
她看得有些发愣,一向对帅哥就无啥免疫力的她,自然是被这娃的一抹笑容,给摄去了三魂七魄。
他见她有些呆愣的望着自己,不由笑得越发和煦,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低声道:“怎么了?”
声音有如清泉,流入心间时,带着一丝甜味,亦能蛊惑人心,不得不承认的是,一大早,被如此一位美男子给伺候,并且在神智还不大清醒的情况下,她能够克制自己兽性大发的冲动,没有把眼前的这位美男压倒,也算是,她的定力不错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尽量不去看他那双能够摄人心魄的眼睛,只道:“忆哥哥,你来了!”她此话一出,就有种想打个地洞直接回老家的冲动,她这问的是什么狗屁问题,很明显,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玄忆啊,她这摆明了就是,没话找话。
故因此,她的头便低得更低了,他也不甚在意,而是起身去衣柜中,帮其找衣服去了。
她也在此时,发觉了一件事情,今日,他不但发型与往日不同,而衣服,也穿得是比较华丽而正室的。
一身深紫绣着仙鹤祥云的锦袍,穿在他身上,使得他越发的贵气十足。与以往的浅灰色长衫不一样的是,这一身锦袍,穿在身上,更显得他的身份与地位高人一等。
却又不像是个暴发户那般土鳖,反正就是恰到好处的好。他的背部,墨发直披而下,如山间的瀑布一般,直泻下来,柔顺亦光滑。
片刻后,他从屏风后出来,手中拿着一件淡黄色的锦袍,上面绣着巨蟒云纹的图案。
她虽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但是也知道,这身衣服该是属于她景王权利、地位象征的衣服。
原来,她的朝服,竟然是这般样子的。
当朝服二字在脑海中闪现后,她立马一怔。梅香不是说她主动请辞不用再上早朝的吗?而玄忆怎么就突然让其穿这么正式的朝服了?
莫非最近德圣女帝内分泌失调,她的众位帝君服侍她不爽,她一个不高兴,原本答应的事情,也打算反悔了不成?
一想到此,她可真是郁闷烦躁得紧。要知道,她从前在前世的时候,除了一些必到的课之外,其余时间,她可都是逃课在寝室玩游戏,或是直接去街上溜达的人啊!
连课都不喜欢上的人,又岂会喜欢每日太阳还未升起时,就跑到朝堂上,听一群老娘们在那里唧唧歪歪,讲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一想到此,她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拉耸着脑袋,一副别人欠了她百而万的表情,顿时显露无疑。玄忆走了过来,见她神色如此,不由担忧的问道:“不舒服么?”一听玄忆这般问她,她立马计上心头。听闻这位德圣女帝,还是挺关心她这位皇妹的,是不是趁此机会,因为摔了脑袋的原因,再次申请去不上早朝。
一想到此,她眼中精光乍泄,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头脑发晕的样子。
“是啊,忆葛格,颜儿顿觉头脑发晕,眼冒金星,似有万千只蜜蜂在头顶嗡嗡鸣叫,又似有万千只蚂蚁在地上一阵乱爬。哎呦!反正就是晕得要死要活,痛得死去活来……”
她边说着,边微眯着眼睛,玄忆果然脸色一变,忙把衣裳放到一旁的矮几上,俯下身来,伸出他修长的手指,直接往她头上摸去。
一阵冰凉传来,光滑细腻的手指,被他摸着的时候,果然是很销、魂得紧啊!她正兀自在此臆想之时,只听玄忆轻声叹了一口气,干脆坐在了她的身边。
“哎!颜儿!”她本就是装的病,此刻看玄忆神情如此,还以为是自己做的过火了一些,想着刚才的话该是说重了一些,故又道:“哎,其实我发觉,好像也并没有那般不舒服,我想躺一会就该好了!”说罢,她就往床上躺去,顺便把被子往身上一盖,把头缩进被子里,眯着眼睛,装假寐。
玄忆伸手把她盖在头顶的被子一扯,轻声道:“你就这般不想进宫么?”他此话一出,她心里一咯噔。
莫非是她演技太差,露了马脚,让他给看出来了不成?还是他实在是太过聪明,她的一举一动,他已然了解得透彻,故无需在此再演了?
她睁开眼睛,有些可怜兮兮外加悲惨兮兮的盯着玄忆,她眨着他那双不算很大,但绝对算的上媚的眼睛,朝玄忆说道:“忆葛格,我其实是不想这么早起来上早朝了……”
本是俊眉微皱的玄忆,在听到她此话后,不由扑哧一笑,抬手指了指窗外,微笑着说道:“早朝?你看如今都是什么时辰了,此刻早朝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