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般问?”
上官夕颜此话一出,待在屋中的三人,皆有一种撞墙的冲动,不过还是梅香与她混的久了些,脸皮要厚些。
“因为,若是留在怡园,奴婢就要去准备容君侍寝的物什,沐浴方面,自然是要更加细致。若是回容园,遂不必如此!”
本是在喝茶的上官夕颜不由一喷,嘴中的茶悉数给喷了出来,直接喷在梅香的脸上。
滴滴水珠,从她脸上滑落,整个一个喷水版落汤鸡,展现在她眼前。她忍不住一声大笑:“啊哈哈,梅香,那个,你想的可真多!”
说到这里,她兀自的笑了半天,倒是让一旁的人跟着一起犯傻,她也懒得去理,待肚子有些发疼时,这才止住狂笑。
她轻轻咳了一声,而后微微一正色道:“容君赶路累了,你们伺候他沐浴后,便回容园吧!”说到这里,她似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继而又道:“那衣裳一并拿了去,干脆把热水也送到容园去!”
梅香闻言,不由说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梅香与那丫头双双退出,屋中又只剩下容煜与上官夕颜二人,上官夕颜道:“容君,你便早些歇息吧!”
“那你?”容煜看了看她放在桌子上的本子,不由皱了皱眉头,但是上官夕颜却并未承认,她倒更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轻笑道:“我自然也会去休息,那些事情,明日再办吧,不急这一时半会!”容煜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不然她为何不与他一同出去,倒是让他先走?
不过她自有她的想法,他作为夫侍,作为隐卫,都不便多说什么,在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后,只好道:“你也早些休息吧!”他说完,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而他亦是转身朝门口而去,方行到门口,伸手把门打开之际,复又顿住,他转身,说道:“你虽然失忆了,似变了很多,但是臣伺觉得,这样的王爷却是不让人讨厌,还很……很喜欢!”
说完此话,他立马转身不再停留,伸手就把门打开,快速走了出去,其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当她反应过来之时,门口已然空无一人,她望着那张紧闭的房门,嘴角不由噙起一抹笑意。
这算不算是他在与她表白?他说他喜欢此刻的她,而不是以前的她,如此一来,只能说明,他嘴中所指的并非以前真正的景王,而是此刻穿越过来,冒牌的她。
不过笑意浮于脸上未多久,她便渐渐敛了去,因为那封信,因为那一个厚厚的本子,也许,从前的景王,确实给她留下不少事情去做。
既然她成为了她,那么势必这些事情,只能由她去完成了,不过按不按照她的方式,或是原来的进行,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她想到此,坐回位置上,打开放在桌上的本子,专心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原来,从前的景王,远不及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
她的野心,并不比那位远在西北辽阳城的永和王要来的小,不过永和一向都是明面上体现着其野心,而这位景王,却是暗地里招兵买马,聚敛财物。
而这本本子上,所记载的,不但有她这些年所聚敛的财物,还有她的人马,各地的店铺,以及暗地里的勾搭,原来江湖上的杀手盟,却是她的旗下产业,而轩辕律的醉玉楼,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却原来是她。
而表面上看似温和的德圣帝,看似尽量满足她的皇姐,难道就真的那般相信她只愿当一个闲王么?
只怕不会那般简单吧!德圣帝让其留在京城,不像对待永和王一般,把她远调至西北辽阳,只怕是不放心她吧,毕竟比之永和王,她景王才是更为可怕的黑马,不得不防。
与其放在边关山高皇帝远,不清楚动向,还不如留在身边,暗中遏制她的势力,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她会经常赏美男于她了。
翻到最后一页,最后的几句话让她不由一愣!
因为在这最后一页上,写了几行小楷字。这景王确实聪明非常,因为她连自己失忆之事,都提前预知了,而这本本子,亦是她让容煜出去时,带在身边的。
等其再次回来再交与她,莫非所谓的失忆,却不是偶然,而是人工所为么?一想到此,她不由把前后联系想了一遍,但是她不是景王,故,从前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她此刻所了解的,除了梅香一些并不全面的介绍之外,就是这本本子上所有的记载。
只是这最后几行字,还是不得不让她心中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她到底是为何失忆,怎么失忆,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有谁知道这其中真正的真相?
合上本子,她靠回椅背上,心思跟着一阵肆意漂浮。索性闭上了眼睛,任凭那些翻飞的思绪肆意在她脑海中翻转,既然一时半会想不清楚,弄不明白,何不以后再想?也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此时,门再次被敲响了三下,紧接着梅香躬身走了进来。
“王爷!”
“什么事?”梅香向前走了几步,而后道:“奴婢等人已经伺候容君歇息了,如今天气颇寒,天色也不早了,王爷也早些歇息吧!”
她闻言,觉得梅香说的甚是在理,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到她跟前,在她身边转了一圈。
说实话,此时她可以怀疑她身边所有的人,亦如她的夫侍,自然也不能避免要去怀疑梅香。因为那景王真的失忆了,而不是因为她的魂穿,那么以景王的聪慧,能让她失忆之人,一定是近身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