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阵若是得到皇上的赞扬,那么,太子殿下的本领以及能力将会被更加肯定,那么太子殿下的地位将更加巩固,沧兰国立太子虽是立长子,但祖训有,任何有能力之皇子,都可以替代座上平庸之子。
是以,沧兰的皇权斗争,因为各种祖训,而更加激烈,沧兰的皇子数,也是五国中最多的一国,这样一个皇朝统治,每年选出来的最后的皇帝,必定是最英武之帝!
宁宇,沧兰太子,其母皇后,宁萧然,沧兰三王,其母为左相之妹,宁远,沧兰十王,其母辽月公主,宁卿,沧兰七王,其母身份不详。
沧兰国,众大臣心中默认的派系,便是这四王,四王中,最为安静的,便是十王宁宇,和七王宁卿。
宁远安静地站在中间中庸地带,如他的名字一般的远山清朗的面貌一片平静,仿若与世无争。
宁萧然站在左相之后,在林蓝上书太子作为时,那张蛇一样狠戾的脸上,那道刀痕更加狰狞。
至于太子,宁卿笑了一笑,太子殿下,怎么能愧做他沧兰的太子殿下呢?
“不错!”皇帝萎靡的精神在认真看过林蓝递呈上来的有关围城阵的信函后,面容一下子泛起了红光,中年依旧俊美的脸上,十分满意的容色。
“宇儿!你是如何想出这围城阵图的?”这阵果然十分了得,十分适合守卫边境之地,就如它的阵名一样,使得就是那个围字!
“回皇上,儿臣那时候正在批阅一些关于军事上问题的大臣上传的奏章,想起看过的前人留下的军书,便试着涂鸦下来,后来仔细弥补里面不足,才交给正在边境与李老将军一起守城的林蓝将军,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宁宇稍稍停顿,“毕竟,真正行兵打仗之事,还是将领懂得更多,微臣还担心,是否会纸上谈兵,如今林将军如此说,微臣终于可以放心。”
“好!好!好!有赏!”皇帝龙颜大悦,连说三个好。
“太子殿下英明!”朝中众臣连忙跪首呼应。
宁卿也混在里面,在众臣欢呼之时,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从殿中传来,轻轻痒痒的隐忍声音,挠着众人的心。
“咳咳,咳咳……皇兄果然英明,不知兵部尚书知不知道这围城阵呢?”
与众不合的声音,在这里,尤其突兀,被点到名的兵部尚书,宁卿的所谓老丈人头上却是冒出一滴冷汗。
兵逐甫一张奸诈瘦黄的脸上,一片凝重,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心急如焚,却又心痒难耐,这,什么围城阵计,可是十多年之前,他坐上兵部尚书时考核所用计谋,原本被皇后娘娘扣押下来,怎么会在太子殿下手上,又怎么会被林蓝当众念出?
他若说知道,那么,他的外甥宁天祈和妹妹雅兰该如何?他又要和七王爷相对争的关系么?又要得罪太子殿下;他若说不知,不知这七王爷又要说出什么来?
兵逐甫抬眼看了一眼宁卿,突然看到他冷笑一声,想起芦荟出嫁前几天,他上奏宁卿治理云州江河不当的奏折,又回忆之后宁卿的作为,他在朝中逐渐下滑的地位,他一个惊醒!脑中顿时所有东西都崩塌。
七王宁卿,是要致他于死地。
宁卿想要弄死的人,那么那个人,必定在他宁卿的时间内,或安静,或灿烂地走向灭亡。
那么,他兵逐甫也正在走向这条路么?
“不知。”额头下滴下一滴冷汗,他咬牙决定死扛到底!
“呵呵,可巧得很,天祈前几天还在与本王说,他的舅舅曾经的妙计,更巧的是,与今日太子殿下所出计谋一样,看来有时候,人的思虑总会重合。”宁卿依旧站在原地,那个中庸位置,声音如流水般,淌进每个人的心头。
这锅搅乱的粥,是他最乐意看到的。
“啪!”皇帝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昏暗的脸上,一片怒火,却是冲着宁卿,“那七王说说你的意见!”
太子一张脸紧绷着,咬牙握拳,又是宁卿!
“儿臣不善于军事。”一句寥寥的不善于,就摆明了不想再开口,宁卿疲劳地抚了抚额,“太子殿下一定还有好计谋。”有将问题抛回了太子。
“退朝!”皇帝却是重重一拍,不等宁卿说完,便起身离开。
这样的皇上,很少见到,以往即使如何和七殿下争执,却从不会这样退朝,种大臣心中疑惑着,走出大殿。
宁卿难得地,离开前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匆匆离开的样子,还有那脸上掩盖不住的急切。
当宁卿回头看皇帝的样子时,那很少出头的十王宁远,却正好转头看了他一眼,出尘远山的面容上浮出了握的笑。
七哥啊……
回到七王府,天色已经渐亮,宁卿在门口,却是遇到了来王府看赫连琅歌的赫连垣,顿时,脸上扬起亲和笑容,朝岳父大人走去,白衣飘飘,风中摇曳,赫连垣矫健地穿着一身破旧褐红衣裳,从车上跳下,看到迎面走来的宁卿,顿时,脸上堆彻起谄媚的笑容。
“王爷……”
“岳父大人。”
琅歌早已带着寰儿坐在代表王妃的堂中,接受一干妃子,宠妾的请安,每七天的早上,府中便会统一安排一次这样的请安。
琅歌再一次见到这清一色的美男大军,又是一阵唏嘘,来王府这么久,也从没见到过宁卿与男宠们如何如何,连央阡,都悠闲地每天在她眼前转悠。
这一次,姚瑶和兵芦荟都没来请安,琅歌端着茶,等了许久,疏眉也没抖地等着,却不见她们一人到来,心中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