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琅歌的诺言,寰儿便缩回手,双手紧紧拿着那柄断刃,“娘,快走。”
隆隆……哗哗……琅歌先出了树洞,雨片片落在琅歌身上,她毫不作停顿,将宁卿抱了出来,转过身,便将他背在身上,另一只手则是迅速将树洞拨回原样,一切的动作,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没有再转头看寰儿,琅歌咬牙背起宁卿,就是急速奔驰在雨林里,要快,将宁卿安置好,才能回去找寰儿!
白色湿透的衣服,在如此绿园之里,依旧耀眼无比,如同速度极快的白虎,燃起燎原之火,奔驰在雨林里。
片刻后,琅歌便极其巧妙快速地奔出这一片茂密的林子,奔向外面的小道,往城里奔去。
琅歌刚出这里,歌烬就循着这林子里最大的树,找到原先琅歌躲过的树洞。
他在树上往下看了看着书周围的藤蔓,薄薄的唇瓣抿在一起,瞧着那明显拨弄过的藤蔓,心下一喜,往不远处打斗的人群瞥了一眼,这里,正好是一个他们看不见的死角,师傅,很有可能便在里面。
深呼吸一口气,歌烬动作极其轻盈地便跳了下来,几步瞬移至洞外,便扒开那藤蔓。
洞里的寰儿紧紧握着刀柄,全神贯注地看着洞外正扒去藤蔓的紫衣人,手中断刃随时准备狠狠刺过去。
歌烬扒开藤蔓就要往里看去。
“噌……”里头就是窜出一道亮光,他忙侧头躲去,同时伸手握住那拿刀的小手,这软绵触感,是。
“寰儿!”歌烬在洞外,余光看着周围,同时小声的朝里看去。
独特的安宁嗓音,是,烬叔叔!
寰儿紧绷的心顿时一落,却没有放松,他拉住歌烬的手,就是把他往里拉。
“烬师傅,快进来!”歌烬顺从地钻了进去,紫色身影一闪而逝,便在里面,打斗中那紫衣人头领似是感应到什么似地,举起剑,抽空朝着这里看了一眼,却是毫无动静,皱了皱眉。
或许是,看错了。
歌烬在里面,闻了闻,里面有师傅的味道,但,师傅呢?
“烬师傅,娘亲和爹爹先走了,寰儿在这里等娘亲!”寰儿拉着歌烬,小声地在他耳边低语。
“你娘刚走?走,师傅带你出去找你娘!”听着这消息,歌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就要抱着寰儿冲出去,以他的伸手,逃开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娘会回来找我的,寰儿要在这里等娘,要是娘回来找不到寰儿,那该怎么办?”孩子执拗地偏要蹲在里面不肯走,眼神中的倔强,带着冷凝的温度,谁都不可撼动,“烬师傅,别想打晕我。”
歌烬邪魅的脸色一沉,与寰儿对视几秒。
“好,师傅陪你。”既然师傅说了会回来找寰儿,那必定会回来,他不可能放下寰儿一人在这里等她,也不会将寰儿打晕,因为,她会不高兴。
“恩!”寰儿露出开心的笑,小小声的回应歌烬,燕子眸里却不曾放松。
琅歌背着宁卿在雨中狂奔,大雨猛烈地下着,将她的眼帘都砸的睁不开完全。
没想到一个宁卿看似瘦削,分量却毫不含糊,琅歌龇了龇牙。
“夫君……你真沉,下次,换你背我。”身上的人毫无反应,她却毫不在乎。
挑选着小道上最不易被发现的隐秘的道,飞快地朝着城里跑去。
辽空城里头,大雨洗刷着这罪恶洗礼过的街市一角。
一黑衣,脸戴铁面具的人站在宁卿所住的酒楼大厅下,露出的下巴光洁无比,艳红妖艳的红唇紧紧抿着。
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动静,片刻后,便消失在雨林里。
山上找不见赫连琅歌,连寰儿和那紫衣男人都不见,原以为是在集市逛着,没想到集市里却是一片狼藉,打斗过的痕迹,不得不让他心惊。
难得回去一次办了点事,回来这里,却是全变了。
看来,他们已经相逢了。
千杀却并没有去哪里,只身窜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城里的房子。
“啪……”地一声,门便关上了,谁也不知,这里面有什么发生。
另一边,琅歌背着宁卿,就快要进城里,下雨天,她的速度却没有慢下,脸上,身上,都是雨水。
因是在城里朝着城的郊外,是以,这城门并不严峻,琅歌毫无阻拦地便进了城。
城里面,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只有雨声,和她疾奔的声音,目的地,便是城里最大的酒楼。
云水楼。
那个也是她赫连家暗隐下的产业,自来辽空,也未曾去过,但宁卿来此,定是去那云水楼歇息,愿,墨一在。
小烬儿必定是去找他了,没有那么多巧合来相遇了,唯一的方法,便是找到宁卿的住处。
相信此刻,那里一定也戒备森严,对于他来说,也是十分安全。
云水楼里,墨一正在炉子旁,熬着驱寒的药,续命的药,止咳的药,凡是到手药材,凡是想得到的药,他都一一准备,随时随地为王爷候着。
凤昭晔也将一枚血参交给他后,便穿着蓑衣出门找王爷去了。
只希望,有一个人能带回好消息。
“墨一墨一!殿下回来了!”正端看着手下的药炉,门外却突然窜进一个激动地身影,对着墨一一阵招呼,那神情,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似地,鲜活灵动,这份灵动让墨一也一阵激动,清秀猥琐的脸一阵抖,便整了整药炉子,往外跑去。
云水楼大厅里,人不多,却是一眼看到那浑身湿透的两人,一红一白,鲜明却和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