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晃动,涟漪心中一喜,他果然还是舍不得她就这样死去的!
只是,下一刻寒光一闪,竟然是一把刀横立在了她面前,是楚碧落?涟漪抬头,忍不住错愕,站在她面前执着刀的人,并不是楚碧落,而是拓跋清玄!
“太子殿下?”
拓跋清玄和善一笑,无视掉美人的泪水,把刀朝着前面一送:“她不喜欢见血,你若是非要寻死,这把刀拿着,推出东宫几步。没有人会拦着你。”
这一刻,楚碧落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蛮帅气的,呵呵。
最后,这件事情还是皇贵妃亲自来了才算是告一段落的,斥责着拓跋清玄的不懂事,皇贵妃无奈把哭得险些昏死过去的涟漪先行扶走,楚碧落笑着看着拓跋清玄:“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有魄力的男人!”
拓跋清玄笑得暧媚不清,伸手一捞便将楚碧落捞入自己怀中,贴着他的胸膛:“那,什么时候打算做真正的太子妃?”
感觉到楚碧落的身子一僵,拓跋清玄忍不住拍着她的头:“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一下?为什么你能够做到这么潇洒?”
楚碧落推开拓跋清玄,神色慌乱:“拓跋清玄,我希望你清楚,只要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会离开的。”
拓跋清玄意气风发的眸子有些黯淡,双手僵硬在半空中,还是收了回去,眼中一片的黯淡,叫楚碧落觉得连她也变得有些闷闷的。
“楚碧落,这世上,就不会有什么能够叫你停下脚步?”
楚碧落一怔,随即摇头:“拓跋清玄,这世上有一种鸟,一生都在不断地飞,一直飞一直飞,它一生只能够有一次落地的机会,而那一次,是它死的时候,不想死,它便只有不断地飞不断地飞,哪怕,中途的景色很美,哪怕,它很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虽然没有被狠狠地伤害过,可是在现代,她看惯了许许多多的悲剧,有人说,爱情,对于男人来说,就像是在做减法运算,时间越长,男人的喜欢就会越来越少,到最后,一点儿也没有,只剩下厌恶,而女人却恰恰相反,做着加法运算,时间越长,女人就越是会依赖越是会深爱,到最后,遍体鳞伤却也忘记不了。
重生在这个男人更加不可靠的大陆,楚碧落已经把自己的心给丢了,伤害,她受不起。
拓跋清玄苦涩一笑,从未有过的挫败将他击溃:“好,本宫知道了,如今大局几乎已经定下,说出你要知道的事情,本宫……放你离去。”
舍不得又如何?再这样下去,他只会越来越放不开手,既然她不打算留下,那他早一些放弃,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早一切忘却那种痛?
拓跋清玄转身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楚碧落已经朝着他伸过来的手,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重新回到了楚碧落的身后,她……刚刚是想要抓住什么?
当晚,拓跋清玄便搬出了楚碧落的屋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侧空荡荡的,没有了那种温度,没有了那种清香味,楚碧落睁着眼睛睡不着,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楚碧落,你是已经习惯了他睡在你身侧,也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气息了?
这个意识,叫她从床上惊醒,手抓紧了被褥,迟迟都松不开,指节因为过去用力而微微发白。
也许,不是这个原因呢?
大半夜的,容战正打算睡下,可是却有人来找他,说是太子妃要见他,容战抓起外衫穿好走出去,抬头瞧了瞧乌黑一片的天空,这么晚了?
屋中,楚碧落点亮了烛火,容战进去的时候见她坐在床上,一愣之后立刻便别过脸,大有朝着外面走去的趋势:“太子妃,若是有事的话,属下明日再来……今日,太晚了。”
楚碧落翻了翻白眼:“就是因为今天太晚了我才找你来的!”
楚碧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容战的身体很明显的一僵,楚碧落继续大大咧咧道:“容战,等会儿你一掌把我给劈晕了,记住了。”
容战再次抱拳:“太子妃……”
嘴角,隐隐约约有些抽搐的痕迹。
楚碧落脸色一拉厉声道:“我是你主子你就得听我的话,记住,下手狠一些,最好能够叫我一觉睡到明天一天早上!”
果然,只要一扯出自己的身份来,容战便是无条件的顺从,一掌劈下去楚碧落软软的便晕倒在了床上,退出门去的时候,容战转过身,不远处,灯火明亮的地方,拓跋清玄只是穿着贴身的亵衣站在那儿,听到门打来的声音的时候,脸色分明便是一喜,等到看清楚出来的人竟然是容战的时候,笑意僵硬了一下,最后隐去。
容战几步上前,恭敬道:“太子殿下。”
拓跋清玄点头,瞧着他神色复杂,容战还以为他有什么吩咐,只是却见拓跋清玄朝着那已经熄了灯的屋子看了看,摆手:“退下吧。”
容战颔首,退下。
“容战,说你是木鱼脑袋那都是在夸奖你!”子无弦听着容战将昨晚的事情平平淡淡的复述了一遍,气鼓鼓的吹着胡须一副无语的样子盯着风轻云淡的容战,“我很多时候都在好奇了,你脑子里面除了你的天下之战,是不是就没有了别的什么东西了?”
容战淡淡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容战,本就只为天下之战而生,注定一生的追逐,先生不是早便知道了?”
子无弦痛心疾首:“亏得你生了一副好皮囊,我看,日后若是哪一家的姑娘喜欢上你,可是遭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