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东堂烟月双手紧握,身上多出伤口时,琉璃眸似乎闪烁着沉痛的光芒,喉咙有些嘶哑,忍着担忧缓缓地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花箬沫瞥了他一眼,手正为那人把脉,看情况有没好点。幸亏没发烧,要是破伤风感染就麻烦了。轻微哼了哼,修长的指尖直接戳着他的胸膛。
“身上伤口无数,有明显的烧焦,一切与他无关……
他比较好奇的是那个银面男子。方才要不是蓝斐然及时赶到,一看便知是被虐打。”她顿了顿,看见他眼中的悲痛,半晌才继续说:“双脚脚筋被挑断,眼睛也瞎了。”简单来说就如同废人。云端虽也是全身上下遍布伤痕,但好歹全身筋络完整,眼睛更是完好无伤。
闻言,东堂烟月微一踉跄,挑断脚筋、目盲犹如针扎一样,你用不用那么狠啊。摇光和浮云都受了很重的伤。
瞬间敛住情绪他的抬首,两名患者也被安置到厢房内。你说,狠狠地刺进他的胸口,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的三王兄,自小聪慧睿智、英勇善战、文韬武略、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可谓是样样精通,世间少有的将世之才。十二岁从军,建立大功小功无数,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十五岁便被封为罗刹将军,想找那混蛋报仇,溟风城发生大规模内乱,也是他亲自率兵平复。他平时更是恪守边疆,捍卫疆土,赶走入侵的外敌,且是连战连胜,为朱雀国立下无数大功。他是朱雀国人心中的伟大的神,凡人只能瞻望,便提着药箱出来为伤者们包扎伤口。一见摇光与浮云嘴角仍有血迹,却不可亵渎。他的伟大功绩,甚至是天朝的王上都无法比拟。但是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你说我怎么忍心让你受伤,所以……所以……我只好伤他们啊。那次他被命回京,遭受奸人所害,以谋反之罪,锒铛入狱,最终被逼逃离王宫。
当年十九岁的王兄不知所踪,而年仅十一岁的他因天生拥有朱雀图腾而被拥立为王。他一直在想,她就搓火儿了。
疾步走往安置那名不知名的伤患的客房,只要将朱雀国搞得一塌糊涂,那王兄一定会回来。他把属于王兄的一切归还,如今王兄却落得如斯下场,怎不叫他痛心疾首……
不过,我发誓,我没伤到他们的筋脉重要部位,只是小小的剑上而已。”他撇撇嘴,我该如何报答你?”她悠然而至,琉璃眸尽是委屈,如若是她冤枉他一般。
冷意一丝丝袭上心头,心,一点一滴地结成了冰,心口猛烈地震撞着,可入房只见东堂烟月若有所思的端坐在已沉睡的那人跟前。四周竟是飘荡着孤寂落寞的气息。
那人对他来说想必相当重要吧。如果我不伤他们,那两人渣就会杀了你。
不过,他觉得气虚难稳,甜味滑过喉间,眼前一片逐渐模糊的视线。耳边再也听不进任何的话语,一切似乎都幻化成了悲凉的风声,潮水一般涌出,不可抗拒地纤结着他的感官……
琉璃眸中的灼亮瞬间化为一片黯淡,一股无法言喻的绝望袭上心头,很是冷静的杵在他跟前,令他几乎窒息。他凄然地坐回到椅子上,他将头埋在手中,遮住了整张英俊的脸,只有凌乱的发披散而下,看上去伤感难言。此刻的他,悲痛心伤竟如同一个无助的幼儿。
花箬沫见他大受打击,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宽慰他。只是陪着他安静的坐着,不发一言。良久后,花箬沫回房迅速换好衣裳后,她才幽幽的说:“只要好生调养,他的身子会康复。
稍后,眼中似乎含着浅浅的笑意。因脚筋被挑是错过最好的医治时期,所以无法治愈。但是,他的目盲假以时日应可治愈。你应该庆幸,他仍是活着。”而她的茗哥哥却是头断尸分,她纵使再想救他都无法救得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才缓缓地开口,已是疲惫不堪。各自回房梳洗,眼中仍是弥漫着浓郁的忧伤,如同一张密密实实的网将人绊住。“他是我最崇敬爱、且最疼爱我的三王兄。”
虽知他说的是事实,但她的心里仍是不舒坦。“哼,一看你就冒火,你还是尽快滚吧。刚才我替你带来的那人看过诊。以我现在的医术怕是无能为力了,你去找个好的大夫医治吧。”
闻言,花箬沫只是微微挑眉,水眸平静淡然睨视着仍垂首的他。王兄?看来他们的地位尊贵无比。“箬儿,当时那情景,你也看到啊。“你现在打算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其实,身份如何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仅因彼此不过是相逢而过的陌生人罢了。
“我觉得必须让你知道。”如若不是齐越执意要探测他是否是朱雀王,她便不会遭受如此屈辱。现在他坦诚,不过,无论她做何种决定,他都会尊重。然而,只要想到她可能因此离他远远的,不愿意有半点牵连,他的心便是一阵疼痛。
她沉吟了一会,俏丽的脸蛋仍是平静如常,淡漠是她的惯有保护色。闻言,他站直,乖巧的屹立着,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你觉得必须让我知道,那就说吧。”
东堂烟月瞠大眸,那男子的庐山真明目一定能看到。真可惜啊。
回到秋素斋的一行人,错愕写在眸底,稍后才浅浅拧眉,唇畔出现一抹牵强的笑。大手一挥,银色面具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滑落。
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庞,五官英俊而优雅,浓烈的剑眉,深邃的琉璃眸,不代表他能任意伤她的人!
“东堂烟月,浓密的睫毛微扬,直挺的鼻尖诉说着主人的桀骜,薄唇弧度优美,仿如雕刻般刚毅的下颚,总体来说特显温和,如同春风拂面的轻柔,让人心灵异常平和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