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忍不住在猜想,这男子是谁啊?
别人看不出,但是花箬沫却瞬间看出来这人是谁。她略微挑眉,潋滟的眸光有些阴冷,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不敢置信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压制住情绪。光是他那身衣裳,她便可认出,何况他手上的玉斑子还是那么明显。不过是三天的时间,这家伙竟落得如斯田地,真让人惊诧。那手指上还滴着鲜血,隐隐而来的血腥味,让她有些想吐。
云端,你到底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的?为什么会被宁藩王给逮到并遭到如此残暴的酷刑?
白色的亵衣亵裤上全是一跳一跳的血痕,他的衣衫早已褴褛,淡色的衣裳像是被血水泡过一样,早已染成了血红。蓬开的乱发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泽,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闭上双眼,慢慢转头看向了高位之处笑得豪爽的宁藩王,这个残忍无比的男人,原来真的这么可怕,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花箬沫的小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更是阴冷深沉。虽然他与自己的交情不深,却也没伤害过她。上次去秋素斋临走前,还托墨清心将茗哥哥留给她的信笺与珠钗交给她。
似乎感受到炽热的视线,他艰难的抬首,微露脸庞。花箬沫紧皱眉头的将双手放在桌下,紧紧的握着,水眸紧紧地瞅着眼前的他。
那张白皙无暇的面容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鞭痕,满脸触目惊心的鲜红。他的胸口……他的胸口……他的胸口怎么会焦掉一块……
即便是心底无比震惊,秀眉深凝,容颜依是平静冷漠如常。慢条斯理的吃着美食,脑袋瓜子却是回转千百回。
宁藩王粗狂的脸上,尽是笑容,犀利的眸子环视了众人,或若无其事,或惊悚害怕,或脸色发白,或蹙眉不赞同……但没人敢站出来驳斥他。
在场的三名藩王还是云淡风清的悠闲模样,似乎没打算结束这场闹剧。
“这位是麒麟国的使者。”宁藩王的话音刚落,立刻引来三名藩王的关注。他们齐齐搁下杯子,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历史都称两国交战不砍来使,更不会辱没来使。现在朱雀国国内虽是战乱,但并未与其他国家交战。侮辱其他国家来使,相当于间接宣战。这宁藩王做事真是少根筋。不过,这样也好,如果麒麟国发怒必然施压朱雀王,届时朱雀王就算不将宁藩王诛灭,也会削弱其势力。到时,他们便可从中得利。
不是说云端已闲置在云府不过问政事么?怎么无端充当使者了?
花箬沫静静地挑眉,水眸一眯,若无其事地展颜而笑。这次同样引来两束幽光,然而她并没如同上次般寻光望去,而是佯装没觉察。
“大家一定奇怪,本藩王为何将他绑起来了。”他顿了顿,从别人的眼光中读懂了幸灾乐祸。即便他的脑袋不够精明,却不是愚蠢之人,其他人的想法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先让这些人高兴一会而已。“因为此人借着使者之名夜行觊觎宁藩王府。看来是打算刺杀本藩王了。未免让此可恶之人继续作恶,本藩王可是费了很大劲。”
他的话着实让人深思。一则,让人觉得他是为其他藩王的性命着想。二则,让其他国的使者知道,他宁藩王不是好惹的主,要是动什么歪念,可要掂量自己的命。三则,让在坐的三藩王一个警告。他连其他国家都敢得罪,何况是在坐的人?间接宣扬自己的军事实力。
绑起来?他可讲得好听,都将人折磨成这样,竟用刺杀这藉口搪塞。看来这宁藩王并不是只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抑或,他身后有很厉害的谋臣?这出谋划策的人会是云幽月吗?
“既然是该死之人,那就娱乐娱乐一下大家。本藩王很久都没如此兴奋了。”说罢,他便将手中的筷子嗦的一声,直接往云端胸口的位置打去。
花箬沫冷冷扫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凝住,脸色渐渐转冷,清眸中迸出了火花。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只筷子刺进了云端的胸口,心再次颤抖了。看着云端动了一下,鲜血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顺着路在筷子掉落在地上,殷红得可怕。
顿时,在坐的人忍不住咽了咽唾液,心底微微颤抖。这藩王果然残忍无比,简直是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发出厮杀的凶光,将人撕裂,无情的吞噬。
这宁藩王有病吗?没事就折磨人玩?真是一变态人物!这个祸害,难怪朱雀国会发生惨无人度的战争。
宁藩王独自哈哈大笑,似乎对于别人敬畏的目光很满意。“怎么了?大家是不是兴奋得说不出话了?这只是开场戏,现在本藩王玩真的了。”他从腰间掏出两把小刀,兴致十分好的抽刀晃了晃,晃得人心惶惶。
“本来要四把小刀插到他手脚的。但是发现身上只带了两把,所以就让大家将就了。”他边拿起锋利的小刀边残忍的笑着说道,慢慢举起手,瞄准笼子里的男人。
在场的人,除了三名藩王和花箬沫外,几乎都是额前冒汗,有些人甚至双脚打颤。要是,这只野兽一个不小心不是飞中的不是笼子内那男子的手脚,而是飞中他们的任何一个,这可能性也不小。
花箬沫微微挑了挑眉,薄唇弯成了微笑的弧度,双眸深邃闪亮,纤手无声的一扬,一颗不知名的丹药就这么准确的投中宁藩王的口中。他下意识的咽唾液,便是连同丹药给咽下了。
他心底一惊,全身几乎无力。“谁!到底是谁向本藩王投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