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躯顿时僵了僵,紧咬下唇,克制悲恸,清冷的眸子望着天。见此,天立刻接过尸体,其他四人立刻护着她迅速地撤离现场。
紫眸平静的俯视着屋檐下的众人,若有所思的计算着他们撤退了几里,视线调到那抹孤高淡雅的青影上,彼此暗忖,各怀鬼胎。
片刻,蓝斐然将严青儿拉起,动作利索的将昏迷的她凌空抛起。就在此刻,他骤地一个跃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同时,刚才四面八方围困的暗卫的气息顿然不见。
满怀担忧的轩辕沧海立即跃上前,接住严青儿。没有任何预兆的凝视着眼前这样丑陋无比的脸,心中掠过一阵莫名的惊恐,闭上俊眸瞬间,似乎不忍看到她此等容貌。但只有他知道,刚才自己真真切切的浮现一丝嫌弃。
“救她,不惜任何代价。”
一侧的宫暖熙抚了抚几乎完美的下颚,特殊的眸子睨着花箬沫消失的方向。“真是名不错的魔女。”当见轩辕沧海狠狠的瞅着自己时,他随意的耸肩,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踱步趋前。“啧啧,那魔女还真不留情面。邪恶得近乎可爱。不过,王爷你确定要救怀中的女子么?”对他来说不过小事一桩,但是惹魔女不高兴就不值得了。
“宫暖熙,你刚才没听清本王的话吗?本王说不惜任何代价!”已被严重激怒的轩辕沧海忽视宫暖熙玩味的神情,抱起严青儿,站在他面前。
“轩辕沧海,你欠我三个条件了。”平淡的阐述着,似乎没将他的怒火放在眼底。
轩辕沧海刹间僵直了高大的身躯,僵硬的颔首。于是,宫暖熙再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医治严青儿。不过,他没打算将她复原成从前的倾国倾城。毕竟魔女那么好兴致毁掉这皮囊,他没理由与魔女对峙。
蓝玉别院内,清幽的木兰花香弥漫,月光笼罩着静谧的微光。
室内却传来了争吵声。不,应该是说有人大声吼着。而另一个人却是慢条斯理的喝着驰名的铁观音。
“为什么现在不去救茗哥哥!你明知道他明天就要斩首了!今晚不去救他,更待何时?难道等到他脑袋搬家了再去?蓝斐然,你到底有没听我在说话。”吼了许久让他去救人,他都无动于衷,使她的心更慌了。
倘若,今晚不救,那茗哥哥根本就没了活路……
蓝斐然悠然地的放下精致的陶瓷杯,敛着长而翘的睫毛,垂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会儿后,他才幽幽开口:“你真以为今晚可以救得到柳千茗?”十五万禁军与暗影已将死囚牢围,要救人谈何容易?
倘若连他都说不可能,那世间到底有谁能救茗哥哥?
闻言,本是急躁的花箬沫瞬时呆了呆,颤抖的小手垂然地扶着桌子边缘,千丝万缕终是无法理清此刻的心情。唯有暗自不断让自己理智,否则,根本不可能救出茗哥哥。
“明日执行斩首之时,可否有机会?”
蓝斐然瞥了一眼已冷静下来的花箬沫,再替自己斟满铁观音,缓缓的饮了一口,搁下陶瓷杯。“那就得看天意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倘若那人不该死,也许就不会死。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天意?我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花箬沫讥讽一笑,低低的喃昵。
好一个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又有多少人被逼在命运面前屈服?就连他也不过芸芸众生而已。他并没接话,只是老神在在的再斟满一杯铁观音,伸手递给她:“喝一杯试试,口感不错。”
她接过陶瓷杯,一口饮尽。那苦中带甘的味道刹间蔓延在口中。不过,她为什么突然有种昏昏入睡的感觉呢?张开想问时,身子却不断往下滑。蓝斐然伸手将她接住,温柔地对已阖上眼眸的她说:“别怪我,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了……”
而后,他轻柔的将她放置在舒适的床上,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静静地的凝视着她。直到,一抹锦衣身影出现,他才收回视线,往门外而去。
翌日,太阳高挂,炽热的阳光肆意的照射着大地。
床上的人儿不适的张开眼眸,头仍有些发昏,身子虚弱得连一个动作仍会发疼。一见外面烈日当空,她忍着疼痛,一把跳起来,却猛地跌下床。
房内已没了蓝斐然的身影,回想她迷糊中听到的话,她猜想蓝斐然一定是丢下她去法场了。
门猛然被打开,一直笔直的站在门外的地顿了顿。“花小姐。”
“蓝斐然去哪里了?”
地为难的蹙眉,问非所答:“花小姐,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宜外出。有什么需要只要跟我说就好,我会为你准备。”
“他是不是去了法场?”顾不得昏头转向的感觉,她大吼一声。其实,声响比小猫还小声,嗓音还带着丝丝沙哑。
地干脆不回答,直直的站在那里与她相对。现在他的任务是保护她,其他事情一律不管。
见他一脸死忠的样子,她就明白自己猜想正确。骤地,她拔下簪子,搁在自己的项颈之上,冷冷的说:“让我出去,不然就等着替我收尸!”
“花小姐,你冷静一点。”虽然明知她不会真的自杀。但,要是她有丝毫损伤,他可得让主子给剥皮了。
“让开!”簪子在雪白的项脖上留下一到血痕,吓得地立马给她让道。死了,主子回来铁定将他御开八百块丢去喂狗。
见他接收自己的威胁,花箬沫举步维艰的走出蓝玉别院往法场而去。途中,跌倒了许多次,仍坚持去法场。地不忍,想去搀扶她,却被她勒令闪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