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沧海看着淡然绝尘的她,没由觉得此刻的她仿似下一秒会消失。花、柳两家的事情,她那么快就得知,看来她根本就没将他的话记在心中。“你不跳,本王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任何一个!”
花箬沫唇边的笑容不自觉的僵凝,漫不经心的模样下,隐藏着一股浅浅的怒气,黑眸顿时变得深不可测,似乎正思索着什么。
“好!”轻轻地答允响起,她仍是笑得淡漠,冰冷得宛若寒冬清晨凝结的冰花。
花箬沫缓缓地往大厅中央而去,刚想挥袖舞动之时,却听见严青儿娇媚的嗓音:“沧海,为什么花小姐会被王上册封为醉妃?倘若只是这样舞一曲,大概不会太精彩吧,是吗?”
她的水眸瞥了右侧的镜月夫人一眼,樱唇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镜月夫人立刻接受到她的暗示。“王爷,月儿早前听闻荆棘鸟在血腥之下才能鸣出最美妙的歌声。同理,倘若让姐姐在荆棘毯上舞步,应是何等相得益彰。”
闻言,花箬沫仍淡然浅笑,目空一切的眼神仿似看透了一切,让轩辕沧海不悦的挑眉。“只要青儿高兴就好。”
“沧海,你对人家真好。”朱唇旁若无人的吻上轩辕沧海刚毅冷酷的脸庞,对着站在大厅中央的花箬沫盈盈一笑。“那就麻烦花小姐了。”
花箬沫不语,只是扬唇淡笑。直到不久后,荆棘布满了整张纯红的软毯,即便是眼中倒映着怵目惊心的荆棘丛,她的脸上却从容淡定,四周透着几分空灵清雅。
举起酒杯,大口大口喝着烈酒。半晌,她脱下鞋袜,赤脚踏在满是荆棘的毯子。尖锐的刺顿时穿透了她嫩白的纤足,殷红的鲜血散在毯中,却是异常的绚丽夺目,扣人心弦。
丝竹一声悠然响着,素白罗裙,不华丽,无点缀,没有配饰,只有两条裙带随着微风轻轻飘摆,轻挽的三千青丝随舞而自由垂落,随风轻扬。遮住伤口右手腕绑着淡蓝的丝带,在微风中勾起一道耀目的弧度。
她的长发随风舞动,整个人的面容隐没在如缎的青丝里,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清冽洌的眼光,像是寒冬中凝结而成的冰霜。
那优雅的舞姿宛如仙子般如世独立,缥缈而动人。那股阵阵的忧伤,随着清风,渗透着丝丝若隐若现的悲痛。
风,轻扬。花,轻落。血,飘散。泪,落于心间。
尽管她那双白皙的纤足早已鲜血淋漓,但她的舞姿仍是让人忍不住痴迷。
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惊叹,就连轩辕沧海也难得的露出惊艳神色,视线跟着舞动的身影不断移动。在他怀内的严青儿抬首,见他迷恋的神情,大为不悦。樱唇紧抿,水眸夹杂着嫉妒的光芒。
正当众人沉醉之时,骤地,不知从何冒出的凌厉的黑色身影直往滕王这边窜来,那凶横的剑直逼轩辕沧海。但他灵巧侧身搂着严青儿避开,轻功了得的蒙面刺客霍地收回剑,在半空中漂亮的旋身,毫不留情的再次逼近。
优雅地轩辕沧海猛地轻跃,扯出一侧侍卫的剑,与身形敏捷的杀手展开了大战。猝然间唰的一声,两剑交织在半空中,两抹身躯蓦然原地翻旋,白化化的剑身交织着,夹杂着肃杀的弧影,瞬时彼此过了几百招后,仍是宛如暴风雨般密集,打得难分难解。
一道锦衣身影在数退剑光下,依然游刃有余姚剑一刺,横弓轻点,剑快如兄瀑,气如虹月,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黑色长衫,衣角掖起,同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长发随风而起,黑衣翩然成翼,剑如虹,一气呵成。
刀光剑影在半空飞舞,位于大厅中央的花箬沫不仅连连感叹中国剑术的深邃,而脚部传来的痛楚,让她皱眉不已。
只听啪的一声,不远处的两人对上了掌,她半眯着眼,看到那刺客修长的身躯一震,右手无力地耸拉下去,身子缓缓地往后斜斜往她这飞来……
可怕的利剑飞往这边,身后的女子们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轩辕沧海如鬼魅般直追而来。当黑衣人的剑要刺向严青儿时,那女人早就吓得脸色苍白,香汗淋漓,像一尊化石般一动也不动。
花箬沫微蹙柳眉,忍痛,正想着逃命。身子突然被提,挡在了严青儿的前方。吱一声,利剑刺入她的右肩而下,被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柱……
殷红如怒放的火红蔷薇般的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她整个纤肩,在暖暖的阳光照射下竟是如此的魅丽撩人。
“小姐……”混乱的大厅传来秋叶惊恐凄惨的叫喊声。面对如斯杀戮,她却不能前进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被刺。
花箬沫澹然抬首,眼前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那纯净无垢黑漆漆眼瞳荡漾着安然与恬静,宛如平静如镜面的湖面那般摄人心弦,却是如此的孤寂。
这刺客竟拥有一双如此动人的眸子,真让人讶异。她的心没由地泛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怜惜,为眼前的他而心疼。
尽管,现在他刺伤了她……咦?不对哦,这眸子怎么那么熟悉的?她在哪里见过?
蒙面黑衣人的眸子似乎划过一丝愕然,几乎是第一时间,那矫健的身躯迅速后退,并吹起奇异的哨子。霎时,从四周窜出了近百名黑衣蒙面人,几近将整个宴会都包围。
惊惶的尖叫几近响彻云霄。
轩辕沧海扬俊眉,轻轻地挥一挥手。“杀!一个活口都不许留。”四周随即串出不计其数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