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箬沫,这是你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她那冷漠且不在乎的态度终是引起了他的不满。饶是连看他一眼都仿佛是一种对她的亵渎的态度,让他颇有微词,难道他有如此让人厌恶吗?
闻言,花箬沫缓缓地搁下书卷,身子半是慵懒的靠在软塌上。明亮的眸子冷清的瞅着他,小脸上虽是挂着甜笑,但却没由让人感到冷峻。“王爷,希望我是什么态度呢?”
当日她在凤海轩养病时,无意中发现他的房离湖距离十分近。只要随便往窗口的位置一站,就能清楚的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当时的镜月夫人不是脑子坏掉才那么嚣张推她入湖,便是有人暗中授权。而在府内最大的莫过于他!而镜月夫人只是毫发无伤的被禁足,听闻现在意气仍是风发着。即便再宠爱她,都不可能连一丁点惩罚都没有了!毕竟被推入湖内险些丧命的是王上赐的王妃!
而,倘若他不在房内,那他不可能会及时救得了她。那就是说,他欣赏她掉入湖内挣扎一番的姿态呢!现在却以救命恩人的姿态,叱责她?
哼!他当真以为她的脑子是草包啊!
腰板直挺而坐的轩辕沧海,黑漆漆的眼眸忽然寒光四射,冷冽的气息逐渐的散发,隔绝了外部的热气,围困着那颗冰冷孤寂的心。“不知好歹的女人!如果不是本王救你一命,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在本王面前叫嚣吗?你的强势只能是对着本王?”
“难道王爷送我天山雪莲真的只是想我穿那流云苏?”水过无痕的语气,淡而轻。可她眼底的不屑却是如此的明显。
“有何不可?”
“在王爷的心目中,我花箬沫真是如此愚蠢不堪?”
闻言,轩辕沧海顿时半眯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难得露出认真防备表情的她。他轻轻地把玩着右手上的玉斑子,看似在思量着什么。
“你何出此言?”
花箬沫微阖眼瞳,仿似闭目养神,实则适时掩盖了那摄人魂魄墨瞳中燃烧的两束火苗,心底纵然对他无比厌恨,但仍不会明目张胆的与他对峙。
“王爷这出英雄救美的戏不错。我花箬沫的命让王爷费尽心思,必定有什么益处。王爷但说无妨。”
沉吟的睨视了她一眼,轩辕沧海便是悠然的站立,双手负在身后,淡定自若走到窗前,自有一股无形的威严,原本冷峻的五官更显寒冷。“花箬沫,你果然不是愚蠢之人。可惜,聪明人若是对上更为聪睿之人,怕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没有丝毫的否认,他便是直接承认那时她被推入湖中是他的预谋。
心隐隐作痛,虽是早有准备,但仍是会心疼。她不是心疼什么,只是心疼自己,处处得不到别人的怜惜,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王爷,明人不做暗事,直说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吧。”婉约一笑,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甚是可爱。
“本王只要你的血!”一字一句,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仿佛血淋淋的事物对他来说再自然不过。
一袭锦衣的他清雅的背对着她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眼前山涧清泉顺着岩壁流到下面的湖里,飞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珠,周围水汽氤氲。
“我的血?我的血有什么用?王爷,不妨言明。”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血有什么特别,值得让人煞费苦心的设计与预谋。
他沉默了一霎,缓慢地转身与她对视。见她漫不经心的瞅着自己,他微微地蹙眉,淡漠的道:“只要给我,你的血。其他的,你不必知晓。”
“如果我不呢?”滴水之恩,当是涌泉相报。她没这样的美德!况且这出戏是他所设计的,那她更没有必须报恩的理由。血是人体的根本,血都给他了,那她活个啥啊!
“你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低森的嗓音,带着几分毛骨悚然。“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闻言,花箬沫悠悠然地半撑着下颚,漫不经心环了四周一眼,视线落在他身上,饶是他浑身散发了阴骘的气息,她仍是清悠的浅笑,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那就杀了我吧。”轻轻的话语,颇有找死的嫌疑。
如果能直接了断的杀了她,他恐怕早就下手了。何必等现在?只是,他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杀她?她非常笃定他不会现在一箭解决掉她,不然她不会那么冷静。
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枉费他一直欣赏她。如今想来,她根本就没啥优点,只有鲁莽。“你以为本王不敢?”天下之大鲜少有他不敢去做的事,唯有他不屑动手之事。倘若不是为了青儿随时有新鲜的血供应,她早就没命了。
她的笑容单纯可爱,眯的很细的眼眸弯弯,好看的唇形高高扬起,连声音都沉甜了些。“我从来没这样以为。”
“想想花家。你就不要那么不知死活,难道你想花家一夜灭门?”负手笔直而立的身躯,如青松般坚挺,冷漠的嗓音夹杂着丝丝阴狠,那略微嗜血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花家?她早就不是花家的人!当日下嫁与他时,她便与花家脱离了关系。“花家与我何干!即便你将花家歼灭,也是你的事。我没理由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她眼底里看不透的幽深,明亮的眼眸里,泛出来星子一般的亮光,似执拗,又似满不在乎。
他差点忘记了她对花家的厌恶不亚于他。“那,柳千茗呢?”倏然,他的眼底闪过一道锐光。“或许柳家对你来说,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