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四次看她如此的不爱惜自己了。一次是她与韩明廷没命的拼酒,一次是不畏险恶的救黑衣人,这次她竟连跳个舞动能弄伤双脚……而另外一次似乎在很久很久的那年……
即便他脑筋不停的飞转,但被半块面具遮盖着的容颜始终淡漠冷峻,身上清楚的散发着生人勿进,死人勿前的危险气息。
花箬沫微微地轻喘,因受惊脸色苍白,双手因害怕跌倒而不由的挽住他的项颈。指尖传来他温暖的气息,不断的扩展到她的四肢百骸。她抬首,对上他冷漠的眸子,心头不由感叹:这家伙冷冰冰得像苍茫银装中突然冒出来一现严寒的雪人,但体温却是暖和得像大火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冷血动物也有出头立威的一天!
“我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王爷请高抬贵手,我可不想被人用眼光杀死。”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她早就被无声凌迟,鞭尸,晒干,然后在悔恨在红尘中走一遭而风化了!
“哦?”他抱着娇小的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回席位。
位于最高位置的王上并没多发一言,仿佛这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他低首品酒,嘴角仿佛挂着一抹笑意,但绝对不是那种让人心情愉快的笑意。
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无所畏惧的对上那双能冻得死人的眼眸。“嫉妒的眼光是可怕的。虽我不是倾国倾城,艳冠群芳的大美人。但是五官端正,娇俏可人,算是小家碧玉一枚,而且舞姿独步天下,要是不幸死在这些人的眼中,那多……嗝……可惜啊。”本来通顺无阻的一番话,却被酒嗝给搅黄了,她的心头可是那个恨呐。
她努力睁大有些模糊的眼眸,环视着四周不友善的目光。遇到不爽的目光还不客气的狠狠一瞪,丝毫不在意别人因她的瞪视而错愕。
在坐的不友好兼阴毒目光更以花洁悠与镜月夫人为最,其他女人不过是单纯嫉妒而已。只是她花箬沫根本没放在眼里,更不会挂于心头之上了。但是被人欺负而默不作声并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就别怪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瞪回去了!
他抱着她坐回席位,似乎不在意她的不雅,反是兴致勃勃的瞅着一脸憨像的她。怀中的娇躯轻柔温暖,还飘散着丝丝独特的清香,骤地,他孤寂冷傲的心房莫名一阵颤栗,流连不已。那可爱的模样就像一张网,在他仍未反应时,已牢牢的将他罩住了。
“幽默的个性不适合你。”他面无表情的说着,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视着四周。只见他横扫之境都没人敢直面他的眼光。
因为没人想被他那双比严冬还寒冷的眸子冻结。
更不想,因不小心触怒他,而身首异处……
“幽默的性格不合适我?”难道适合他这座超级无敌大冰山咩!她不满的嘟着红唇,身体像毛毛虫般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貌似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完全当她是所有物那样。
“别乱动。”他的眼底慢慢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漫不经心的眼神,无端的让人心里浮起不舒服,花箬沫发觉自己看不透这个人。
也许,即便整个麒麟国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看透他吧……这般无端的示好,铁定没什么好事情。
她伤的是脚不是脑子,她还有挂个面子出來混迹江湖,老是被别人瞪实在有损尊严。尤其是旁边这几近要将她拆骨入腹的镜月夫人。“王爷,既然我已无恙,那赖在你怀中似乎不是庄重吧?”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了挣扎,了无生趣的把玩着月光杯,顺手将杯子盛满,欲将美酒送入口中。
但,她刚张开唇,美酒就被土匪的他给半途夺取去!
她倒吸一口气,忍住开骂的冲动。丫的!无端神经兮兮的也就算了,给面子给他不当众拆台,结果这不识好人心的家伙竟恩将仇报,胆敢喝她的美酒!想她嗜酒如命,怎会让他给占便宜还不吭声?
“王爷……”你喝了我的酒!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却见他那双冷得让人发颤的眼瞳紧盯着她,那宛如被毒蛇死命缠上身的恶心感随即遍布了全身,活命的安全系统立即开启。“呵呵,王爷爱喝,那我就为你斟满就好了。这是好酒啊,而且是免费的,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保准你能喝的开怀!”最好就喝死你!
轩辕沧海瞅了笑得十分恭维的花箬沫一眼,抿着冷硬的唇片不发一言,修长漂亮的指尖抚着月光杯,意图明显。“那就斟满。”
花箬沫心里不断念念碎,但笑容可掬的替他斟满酒杯。而他很是给面子的一饮而尽。正当她想说点什么时,最高位置上的那男人却率先开口。
“沫儿不但品貌端庄,才艺了得,而且温柔娴熟,兰心蕙质。花大将军的女儿果非鱼池中物。”
麒麟王的高度赞美,让花子徽马上诚惶诚恐的列席谢恩。“谢王上夸奖。沫儿能下嫁腾王实在是花家的莫大荣耀,是祖上积的阴德。且小女只是一介女流之辈,难成大器。只求滕王不嫌弃,对其怜爱就好。”非鱼池中物,那就绝对不能留。以他对王上的了解,他日沫儿必不能好生过日子。
“花将军不必过谦了。沫儿想要什么奖赏,不妨跟父王说。”那和蔼亲和的父王形象随即建立。
宴会开席之前,只是冷漠的扫了一言她,现在就扮慈父拉关系?这戏是唱那一出?不过,不管他唱那一出,铁定与轩辕沧海脱不了关系了。
闻言,花子徽轻蹙眉头,炯炯有神的眸子凝视花箬沫,眼底仿佛浮现了一丝担忧。他微张嘴,却见着花箬沫淡漠的神态后,自然而然的抿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