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杀的混蛋!他竟真的那么用力掐她脖子,真是蓄意谋杀!她轻扬了扬长而密的睫毛,眼瞳逐渐的涣散了,身体像是变得轻飘飘。如果能顺利投胎就好了,起码不会像现在活着那么悲催,四周充满着无尽的危机,仿佛走错一步就永不能回头。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用生命换来的期望,只会越活越痛苦不堪。
但是,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真的不想那么快就死掉……
在花箬沫即将阖上眼眸之际,他阴冷着俊脸狠狠地、毫不留情的把她摔到地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生是我宫暖熙的人,死是我宫暖熙的鬼!别妄图逃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把整个启天大陆翻遍塌平,我都会逮到你!”
宫暖熙微弯了挺拔的身躯,狂妄冷佞的眸子凝视着猛在一旁喘气的花箬沫。周遍空气的骤地阴冷让她稍打了个寒颤,半开的樱唇微微的张了张,却未能发一言。只能目不转睛的睨着残暴阴虐的他。此刻的他,看来才是真正的他。
“你听到了吗?”缓缓地,一字一句的说着,俊逸的脸庞缓缓的靠近她,阴恻恻的寒风咻咻咻吹在脸蛋上,花箬沫不自觉地抖呀抖的,心上头上的毛好像泛滥的杂草一样迅速增殖。
好可怕的恶魔啊!
虚弱的花箬沫轻轻地颔首,噤若寒蝉的把杏目睁得圆圆的,宛如金鱼的眼眸,心头是那个堵啊。
宫暖熙微皱着眉,轻微的挑了挑眉,脸色瞬间转换,刚才还阴沉隐晦的俊颜现在笑得灿若桃花,而那两道噬血的光痕撤去,邃眸噙着浓浓笑意。“你知道就好。”
他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凌乱的秀发,动作轻柔,像是抚挲着珍爱的宝物一般温柔。稍后,他亲昵的把玩在手中,柔柔地喃呢:“真乖……如果你以后每天都像现在一样乖巧贴心就好了。”说毕,他低首轻轻地吻了吻她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浅笑悬挂在性感的嘴角。
花箬沫骤地颤抖了一瞬,嘴角抖了抖,颤栗得未能发出一丝音响。心似乎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永世难忘的情景之中。
凝望着眼前笑得异常灿烂的宫暖熙,她的心忽地一声急速如沉入谷底。看来她遇到传闻中的人格分裂了……
同时,她也猛然觉悟未来跟随他的日子,必然会有些苦不堪言了。她想笑,然瞅着眼前笑得春风得意的宫暖熙,她只觉后背凉浸浸的……
“既然如此,那我马上运用内力将他体内的毒给逼出来。这里有浴池这类吗?”偌大一个宫殿要是没有的话,他会怀疑这是不是王上居住的地方。
花箬沫摇摇头,她才来这里十天左右,而且每天除了照顾伤重的东堂烟月之外,几乎大大门都没有迈出一步,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玩意。她看了看星辰,问道:“星辰,宫内有这样的地方吗?”
木讷的星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抿唇,无语。
“有,有!”高昂的嗓音渗透了房内的每个角落。匆匆忙忙赶来的北斗来不及擦着额前的细汗,硬是大声的回答。如果,刚才不是给三王爷堵住,他就不会来得那么晚了。
“哪里?”恢复了冷淡的花箬沫,转身望着逐渐靠近的北斗。
“落梅苑。”北斗比了比手势,而星辰沉吟着,似乎不打算插话。“那里有一个全年冒着温热水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早在多年前被封了。
“马上将人移到落梅苑。”她现在是一刻都不能等了。难得宫暖熙愿意救人,她当然要趁热打铁。不然,如果途中发生任何的意外,后果都是不堪设想。
北斗与星辰小心翼翼的将东堂烟月移动着,星辰一个熊抱便是将他捞起,大步流星的往落梅苑而去。
见宫暖熙不为所动,花箬沫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跟上。他只是凝望着她,幽幽的开口:“轩辕沧海现在必有行动,你自己能否应付得了他?”在运用内力帮那厮驱毒的三天里,他是一点都不能保护她。若是她不能自保,以轩辕沧海对她的恨意,一定会杀了她。
“他消失了很久了,应该不会突然出现。而且,你不是在这里么?”就算他的功力折损,应该也能打得赢那人渣吧。
“他消失只因在计划如何扳倒东堂烟月。如今,东堂烟月伤重。他不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这次逼毒大概要用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与他都会在落梅苑。你既不会武功,留在那也没有用处。但是,现在返回秋素斋的话,更是危险。不如,留在王宫内。只要你不跟他打面照,应该不会有事。”难得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窝心的话,让她突然间忘却了方才他想杀了她的事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便是面对轩辕沧海那禽兽,她也不怕。这里是朱雀国的王宫,又不是他家的王宫。轮不到他说想怎样就怎样。不过,她唯一畏忌的是东堂烟雨,倘若他将自己交出,那真是必死无疑。
“无论如何,你只要能自保就好,拿好。”他顿了顿,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瓶子给她。“在危急之时,也许能帮你一把。”
说罢,他转身,大步前进。
“宫暖熙……”
翠翠的嗓音,让他顿住脚步。别过身,他双手环胸,满脸傲然的睨视着她。见她满是担忧,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放心,我会医治好他。”是那厮命好,能得到他五成的功力。想到这,他就是非常的不爽。
他的音质流泉一般温润干净,清风一般和煦温柔。纵然他冷冷地说话,语气里隐含着怒意,依旧令她感到无比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