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渊翻过那片叶子,在红叶背后同样回了秋墨影一句话……随手把红叶放在原先的地方,嘴角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出了书房门直接进了皇宫。
这时从书房房梁上落下一人,拍了拍身上沾染的些许灰尘,宋墨染扁了扁嘴,“没事呆这么久做什么!害了小爷藏了这么长时间!”
红叶背面朝上,放在一开始的地方。只见那上面写着:记性不佳,早已忘却。
“无耻!”虽然知道已经没什么筹码可以和凤离渊谈条件,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回这么一句话。狠狠地撕碎了那片红叶,宋墨染拿出一个小纸包和一个小瓶,脸上出现邪佞的笑容,拿起桌上的茶具,在杯沿上稍稍地涂了一层透明的液体,即使眼力再好也绝对看不出。再在原本的熏香里面加了那么一点点东西,改良过的合欢散……
做完这些事情后,宋墨染悄无声息地潜出了王府,这次没有一个暗卫在盯着。就因为秋墨影的事情整个王府的暗卫被集聚到了一起被领头的人训,殊不知罪魁祸首正在他们眼皮底下逍遥。
皇宫内,初春的季节御花园内还绽放些梅花,一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大哥今天做什么,把我们叫到宫里来?”目光落在一旁的凤离渊身上,凤九霄一向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欢皇宫的约束。他口中的大哥便是天澜皇朝的天子凤逸乾,在凤九霄以前的记忆里一向对这个大哥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只是没想到当年夺位的时候三哥放弃,二哥叛变,到头来竟然这位置落到了那个从没出过风头的挂名太子手里。
似是没有听到凤九霄的话一样,望着天上飘过的烟渺流云,凤离渊淡淡地开口问道:“九霄着富庶的皇宫和宫外的天地,你更喜欢哪里?”
凤九霄白了一眼凤离渊道:“怎么突然这么问,这个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宫外多逍遥,就算给我再多的次选择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外面的世界,而不是这个金丝笼。”
凤离渊笑而不语,自由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凤离渊回想起看到秋墨影挑衅的话的时候,那一时刻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想法,纵使以后娶了羽涵,也想要留下那个一身痞邪之气的女子。如果在不是云翎的意外事件,宋墨染此刻早已脱离了离王妃这个头衔,算算她在王府的所作所为,似乎没有哪一件不是在和他对着干,只是想要他的一封休书而已。
但是心中好像就是不愿意放开,想要磨平她的利爪,凤眸微眯起,俊美无俦的容颜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和了几分。
“三哥,若你想要这样争名逐利的生活,在那个时候就不会放弃夺位,到底是为什么离开了玄机府而回来干政?”这个问题困惑了凤九霄很长时间,明明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
凤离渊白皙节骨分明的手指轻叩着大理石桌面,道:“九霄,你多言了。”
视线飘向正往这走过来的明黄色身影,凤九霄明了他话中意味,默然。
周围传来一阵参拜声音,凤逸乾来到两人身边,充满了文人的儒雅之气,又是如何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内生存下来?
“参见陛下……”
凤逸乾拉着两人坐下,微微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这样岂不是见外了!还是兄弟相称吧。”
闻言,凤离渊始终保持着一道疏离的防线,挑了挑峰眉不动声色地问道:“不是今日遣离渊进宫是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只是朕发现最近江湖上的一个组织越发猖獗了,于是想问问有关那个组织的事情。”凤逸乾儒雅的眉宇间总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淡雅的笑意始终在这个年轻帝王脸上。
“夜影楼?”凤九霄猜测地出声。
凤逸乾认同地点了点头,“夜影楼在十六年前只是一个很小的商业组织,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谁知道在十六年后的今天居然流传着一句话叫‘夜影楼倒,各国经济受牵连’,而且帝都一家最大的青楼似乎也是夜影楼的产业,在那里可走漏了不少朝中机密消息。”
凤离渊皱了皱眉头,夜影楼是商业起家,后来出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阁,直至今日秋墨影和血鸢这两个人在黑白两道可以说是没人可以真正地挑衅。但凤离渊相信,不敢挑衅的人中绝不包括他!“记得上一次和云相暗查过那个地方,果然是不少熟面孔,那里的姑娘似乎也不像普通的青楼那样简单。”
“是吗?”凤逸乾闻言后淡淡地应了声,沉思了片刻继而轻声道:“这夜影楼就像一个毒瘤一般威胁着天澜的江山……”
“不,皇兄这你大可放心,秋墨影曾说过夜影楼无心朝政,更对这天下没什么兴趣,何况朝廷和夜影楼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其实这话不是秋墨影说的,而是祁夜说的。凤离渊始终都觉得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才是真正令人惧怕的人,他没有忘记那夜在王府血鸢叫那个男子师父……
凤九霄在心里替他三哥抹了把汗,怎么最近老是和夜影楼的人惹上?当初又有谁会知道宋府那个最不起眼的女儿,竟然会和夜影楼有如此渊源。
“夜影楼的事情离渊你就替朕盯着些就行了,只要不再影响到朝廷的利益,江湖中任它逍遥我们不管。”凤逸乾此时的语气就如同一个兄长在和自己的弟弟讲话一般,丝毫没有高位者的架子,在那看看不透的眸子里装着太多太多……
宋墨染!凤离渊冷着一张脸搜索了遍王府的各个角落,就是找不到人,刚从皇宫回来就找不到人影,好得很!看来那些暗卫也都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这么多人看一个女人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