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这样,我们回夜影楼。”夜色下看不清血鸢的脸上的神情,只有他好听的声音在耳畔萦绕。
宋墨染思索了半晌,又稍稍地摇了摇头,道:“我又有点不想走,毕竟……他是我孩子的爹爹……”她的声音越到后面竟越发的小了下去,这个理由看上去时此刻最佳的借口了。
似乎是想起什么了一眼,宋墨染拉过血鸢的手,缓缓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她轻声道:“宝宝,记住这个男人哦,他是你干爹。干爹可比你亲爹好了一万倍,只不过毒蛇了一点,一张脸长得不靠谱了一点经常招惹女子!”
听到这,血鸢释然地笑了笑,红衣衬得他的容颜越发的妖艳,像是忘川边上的曼珠沙华一般妖艳地绝世。
只要她过得幸福,又为何要干涉呢?
随即玩笑般地说道:“小子,你可不能长得比你干爹好看,至少也要比我差一点。”
宋墨染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是个男孩呢?”
“猜的。”
两个人就这样像以前在夜影楼那样,躺在草地上看着漫天的星空,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着。
转头看向血鸢略显落寞的侧脸,心中不免一声叹息,亲情她可以毫无余留地给他,在那年雪地中她伸出手的时候便注定了,可是爱这个东西……
若是此刻她还不知道血鸢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意,那她都要怀疑自己了,这是这又何必呢?从小到大,她喜欢和血鸢吵架斗嘴,她依赖他。喜欢在大冷天躲进他的被窝睡觉,只因她是他的亲人,在乎到不能有谁伤害的亲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原来回首间,只是不想戳穿这层窗户纸而已。
笑靥如花,她把脸转向血鸢,漆黑的眸子在星子的映衬下闪着熠熠光辉,她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道:“你好久没有抱过我了,也好久没吃到你做的花蒸酿了……”
“没长大的丫头……”这样熟悉地一幕,曾今她也这么向他撒娇,伸手轻柔地抱着她,就像是抱住他的阳光一般,冬日里漫漫寒冷中唯一的阳光。
“在你面前没长大,又有什么关系呢?”宋墨染笑嘻嘻的说着,亲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轻抚着她如瀑的黑发,他唇角绽放笑容,凤离渊,到底还不是最后的赢家!
半响,血鸢问道:“打算就住在这了?”
宋墨染扬起她的白皙的下巴,轻声道:“嗯,我不走了。不过……”她停顿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丝痞邪,缓缓道:“夜影楼一直是我的家,凤离渊可没那个权利阻止我回家呢,而且王府你不也是来去自如么?”
不远处,对于两个武功极高的人来说,这点距离不算什么,那边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师叔,墨染作出决定了,她说她不走了。”
“好,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话说,只希望你尽到你作为丈夫的责任。”祁夜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只是说了这样一句,但是仅是这一句也就够了。
“我会的。”凤离渊坚定地道,看着远处相拥的两人,心里的那股醋意还直往上泛,以后得好好地教她一下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当然,他除外!
即使她此刻不爱他,但是他有信心,至少她答应不走了,不是么?至少在紧要关头,她还是会选择帮他……
青草的气息令人的心情很是放松,最后祁夜与血鸢一同离开了王府。
宋墨染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以后二十天住在夜影楼,十天住在王府,这样多好!
不过,此时某个正醋意大发的人,会大方到这样?
“人都走了,还看!”凤离渊语气中略带酸味。
“人家背影都比你好看!”宋墨染心念转动,听着那略带酸味的语气心情不禁大好,于是故意这么说道。
凤离渊不怒反笑,道:“这个血鸢是什么人?”
宋墨染懒懒地起身,凑上凤离渊的耳垂边,轻声呵气道:“如以前你所说的那样,我的情郎。”
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似乎在很久之前,那个长的和女人一样的叫血鸢的家伙,打断了他的好事!想到那一次就来的窝火!以后真该好好加强王府里的暗卫的训练了,一个大活人进来居然都没人来禀报!
于是略带邪气的问道:“你是怎么训练夜影楼杀手阁的人的?不如下次也帮我整顿整顿王府这群草包?”
“天机不可泄露……”宋墨染便这么回了他一句,不过这王府的人的确该好好整顿,当之无愧的草包!想起了什么一样,她又道:“明天我出去,别找人跟着我。”
“你说过不走的。”凤离渊不自觉地患得患失了起来。
“我不走啊,只是去见个人而已。”
什么人这么重要,还就非见不可了?
凤离渊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爽的味道,问道:“见谁?”
“一个男人。”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一些些不爽,宋墨染心中是一片艳阳天,带着丝丝窃喜。不怕死的光明正大地说着。
她又没说错什么。的确是去见一个男的啊,这叫实话实说。
“不准。”凤离渊霸道地下了死命令,这个女人好得很,居然这么不加掩饰!越来越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居然还说去见个男人?继而凤眸中又划过一丝邪魅,又缓缓道:“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和我一起去。”
宋墨染本想说什么,却硬生生的被他的这句话给挡了回去,她还不想那么高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