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怎么办?”
“杀出去!”
辽军将领粗圹的声音拉开长空“放箭!”
一声令下。几许狡建的身影与箭雨交搏,不多时便坠落,喷射出的鲜血溅染了如勾残月。一瞬间,箭出弦,人消亡。
“这么简单!”
“还大宋的侍卫,这么不经打!”
有人不屑,轻嗤。
当侍卫收起兵器上前,准备将尸体抬走之际。
突然,一倒地宋人凌空腾起挥起手中的大刀就砍。嘴里叫骂不绝,由仇恨而喷发出惊人的杀伤力。
他暴红的双眼布满血丝,眼前是欺凌宋氏江山的恶贼,即便客死他乡,也无怨无悔。
只是,一个寡不敌众,不多一会儿就给制服了,辽人并没有杀他,而是架住手脚拖离了。
“有种就杀了我……呸……”
肆意叫骂不绝,被飘荡的晚风传得很远很远。
喝着酒的赵闵心中倏然猛一惊,自门外有什么东西射进来狠狠扎住了心头。疼痛又凄凉。
谁?
他迅速向外望去,散落在肩侧的发丝因为其动做而飘然,然而只有远边的黑夜和嗖嗖的冷风。
对面,耶律炎眼角轻轻微扯,同时明白了什么,随即淡问:“王爷怎么了?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对上他冷笑的面容,赵闵不怒反笑,透出深邃不见底的绝寒。一字一字道来:“说与不说,阁下心中早有定论,何必再问呢?”
耶律炎收敛笑意,恢复一惯的清冷。
“看来,是本王多心了,即然王爷不便说,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父债子偿。当年在本王身上这句话是兑了现,至于七王爷……好自为之!”
地牢。
森森地狱之火燃起。传出阵阵凄惨哀叫,虽然不绝于耳便更多的却是铿铿不屈。
被俘的宋人侍卫正被五花大绑受着生与死的考验,皮鞭像雨点一样烙下,他的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搁在火壶里的烙铁正喷发着点点火星。
“说!”一名辽兵拿起火红的烙铁在其眼前晃幽。残笑狰狞着面孔,诱惑:“刚才你都看见什么了!”
说着,将铁块放入一旁的水缸中。
“滋……”
刺耳一声响,残酷的声音足以刺穿耳膜摧毁人最坚硬的心房。随着缭缭白烟飘摇上浮,晃幽了几番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他果然是铁胆硬汉,死咬紧牙关不开口。却因为辽人的话而激起千层浪。
莫非,王爷真的背叛了大宋?否则,辽贼也不会如此折磨我,生怕我看到了不该看的。
地牢外,幽暗的身影双臂抱怀靠在墙边,自石墙透过背脊传来冰冷刺骨的凉意,微微叹息。里面传出的哀呼如厉鬼嘶叫。
很久之后,声音停歇了,走出几名士兵。见着麟儿便走了上去。
“姑娘,小的们照您的吩咐全办妥了!”
麟儿点头,噬血的残笑挂在嘴角,长风将青丝吹散掠过面前,忽明忽暗,恍忽阴幽。深沉得如修罗再世。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千万别伤了他性命但必须尝尽皮肉之苦,记住,一定要问出他看见了什么!”
说着,长长的睫毛半垂,深思,再次抬起。
“平时喝酒闲聊的时候多说些赵闵的好话,但是不要刻意让他听见!”
“是!”
侍卫下去了。
麟儿轻轻踏进地牢,透过浓浓的血腥味和昏黄压抑的光线,瞳孔中视线锁在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身上。神色有些灰暗与不忍。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已是皇上的人,只有你的立场才不会偏向任何一方!饱受疾苦,心中才会有恨,才会倍加珍惜和相信来之不易的消息。”
手,攥紧了。深深的,咯咯做响。
盛京大街热闹非凡。百姓欢声商呼,普天同庆。皇宫之内更是大肆庆祝。
端坐于正位的辽主左侧端坐着萧太后,右手搂住年轻美貌的绵福公主大笑豪爽,正可谓左拥右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绵福公主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朕非常满意,愿此后辽宋亲如一家,永世修好!”
辽王端起一杯酒,大声起誓。与此同时,绵福公主微微侧过视线,眼中泪水汪汪。小嘴委屈的一撇又转过头。
掩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纠着喜帕。心疼得差点忍不住当场哭起来。
她才二八年华,却嫁给了一个比自已父王还老的男人,用自已的年轻美貌一生幸福换起原本就腐败的大宋王朝苟延残喘的生存。
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身为皇室郡主,受万人景仰而付出的代价吗?她纤细的双肩微微颤抖。耳边充斥男人相互劝洒献媚言的杂语。她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一双精光狡黠的眸子穿过辽王的身体轻轻飘向绵福。平静的眼底隐藏了重重杀机和隐约的妒忌。将绵福不甘的心思全部收尽心底,眸光压下阴鸷的幽寒,如轻烟消逝。
端起桌上的酒杯,萧皇后轻泯了一口,目光深邃,谁也搞不懂这个犀利的女人在想些什么。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一直平静无语的耶律炎身上,不由将嘴角微扯,上扬起算计的弧度。
宋使见大婚顺利进行,辽王更是大为满意,于是打铁趁热。借机进言:“贵国主上言重了,我方皇帝陛下易是报着万分诚意与贵国结为秦晋之好。也希望辽王能将我大宋七王爷视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