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重重一掌拍在诸葛手上:“去去去,什么汤药费,你哪里受伤了!再说了,就算受伤,干我什么事!”
“嗳,上官小姐,你这招过河拆桥做地太绝了吧,我明明是替你办事,怎么你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呢?”诸葛摆着一副被抛弃的怨妇嘴脸,看地上官飞一阵鸡皮疙瘩,飞身躲到任行远身后:
“诸葛,你变态!”
“不会啊,我对上官小姐的态度一向是忠贞不二的,哪里变了。上官小姐,你听我说,哎,别跑啊!……”
上官飞一阵恶寒,被一个“小媳妇”模样的大男人追着,不跑才怪呢!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想大口喘气,冷不丁面前露出诸葛的嘻皮笑脸来:
“想找上官小姐说点悄悄话,可真是不容易啊!”
上官飞一愣,莫非诸葛是故意的?只是他做啥要避开任行远?
“上官小姐是个明白人,不过在这件事情上,确实不够明白。”诸葛斜眼看了看,一改往日的痞子模样,面色正经无比。
“上官小姐今晚让我演的这出栽赃嫁祸确实漂亮,牺牲几个地痞流氓,就能让幽谷实力大损,还能顺便挑起他们内哄,恐怕等到那秦天行拿下宝座,就是您带人进攻之时了吧?让我猜猜,您还埋了什么后招给秦天行?是那个该死却没死的秦老头吗?”
上官飞突然生生打了个寒颤,这诸葛竟是什么都看穿了吗?
“用敌人的刀去杀敌人的兵,上官小姐,您这招可真是狠。唔,恐怕连那个司徒也在你的算计中了,是吗?嗯……不过,小的有一点点不明白啊,不知道上官小姐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二?”
到了这份上,实在也不用再怕了,上官飞淡淡一笑,觉得自己变地有些残酷:“诸葛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却不料,诸葛只是摇摇头,一脸好笑地看着上官飞:“上官小姐真是夸奖了,不过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可不是因为我聪明。”
顿了一下,他看着上官飞迅速变白的脸,竟笑了笑,和气道,“上官小姐才真是那个聪明人,对,你猜的不错,我也是道听途说,谁叫咱们天网的人成日吃了饭没事干,就爱打听这些闲事呢?”
上官飞无语,感到头有些疼。
失策了,没想到天网竟然这么厉害,连这种消息都能打探到,莫非他们在自己身边安插了探子?!“厉害,诸葛先生这么厉害,我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诸葛嘻嘻一笑,不知从哪摸出一颗花生丢进嘴里:“也没什么,不过我这人最爱听八卦,就是有些想不通,上官小姐为什么一定要我扮秦剑,而不是别人?莫非,上官小姐这么肯定……他不在谷里?”
就像被人当头一盆冰水浇下,上官飞浑身一阵冷颤,没等她回神,诸葛却已经笑着走了,空气中只留下他淡笑的话语:
“上官小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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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行瞪着壬一,大厅中众人面面相觑,丁头一时有些拿捏不住,犹豫着背手往后退了两步。
秦天行慢慢步下台阶,目光死死盯着壬一,嘴角却抽搐着露出一丝残酷至极的笑容:“壬组长是什么意思?”
壬一吓地跪倒在地:“少主恕罪,属下只是一时失言。”
“壬组长忠心耿耿,何罪之有?何况家父只是有些不适,过两天自然无碍。”说话间,秦天行已经行至壬一身边,做势将他扶起来,眼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他的伤口。“壬组长伤地不轻,该回去好好休息才是,来人……”
未及吩咐,那丁老头已经先行一步走了出来,自告奋勇送他回去。
幽谷的这些杀手头子们平日本没什么交往,奈何今日太多不寻常事,众人也只是暗暗一惊,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幽谷的这趟水已经够混了,谁也不想没事把自己也搅和进去。
秦天行暗自盯了壬一一眼,便看着丁头将他扶出去。吩咐人将那些死去的人埋了,回头就与众人商议起幽谷重组大事来。
却说那丁组长将壬一扶出大厅,没走几步,就将壬一掳到一个僻静角落,右手撑着他,左手却有意无意地扣住壬一脉门:
“壬组长,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他对今晚死了这么多人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丁组长,适才我就在大厅中说过,那秦剑带人攻过来,打斗中,伤亡过重。”
“真是如此?那秦剑又为何要带人杀上门来?壬组长,你我自小看他长大,秦剑为人虽然冷淡,却最是忠诚,这中间,恐怕有些什么吧?”
壬一脸色一白,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脉门被扣之故,只见他眉头一皱,也是有些疑惑道:“这事说来确有些古怪。当时我问他何故反出幽谷,他却只是反问我老谷主在哪里,后来那申二一意坚持要打,这么一来一去地,也就打起来了。我也不知他事先会埋伏这么多弓箭手,现在想想,这事却真有蹊跷。”
丁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壬一的眼,似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个是非真假。“这么说,谷中这么多好手,全是秦剑带人杀的?”
壬一冷哼一声,不说话,却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丁头。
丁老头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早知道申二和戌四不和,想不到临到阵前,这两人居然还放不下是非恩仇。唉,这戌四死地也不冤。”都说杀手无情,只是做杀手的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小命若想保着,就得实实保持惊醒。今日那戌四不够警觉,丢了性命却也是迟早的事。
“死了也就算了,不知道壬组长对秦剑的那番话又做何解释?”
壬一无奈一笑:“解释?丁组长没听到方才少主的解释么?我们还能怎么办?横竖这都是他们秦家的事。再说了,只要少主网开一面,壬某人总还有条活路吧。”
言下之意,已经是变相承认了秦剑的话。
丁头不禁皱起眉头。这是秦家的事,他自然知晓。只是他素日与那少主不和,只怕秦天行一上了位,便是他的死期了。眉头不自觉地拧紧,却没注意他身后的壬一脸上闪过一丝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