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看着冷冷一笑:“放箭!”
话音刚落,黑压压的箭雨便齐齐飞射出来,“嗡嗡”的破空之声如地府传来的索魂之曲,听地人心神震颤。抬头只见夜色昏暗,大片的黑云笼罩头顶,箭矢与夜色混成一体,众人暗叫不好,匆忙中各自运气挥开箭矢。
然而,这些幽谷的杀手们,此刻站在空荡荡的空地中,便是最好的箭靶子。更何况这箭阵又密又急,众人又站地极近,一个措手不及,便吃了大亏。
听着场中传来的闷哼之声,戌四心头大急。这些可都是谷中的精锐啊!“快散开,快散……啊!”胸口传来一阵巨痛,他一手挥开如牛毛般挥之不尽的箭矢,一手紧抓住从背后穿透自己胸膛的那只手!
“是你!”
指甲在夜色中散发幽幽的蓝光,不是申二又是谁!
“不错,是我!戌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手掌一翻,申二迅速将手抽出他的胸膛,提腿一脚,将戌四踢飞。
“砰”一声落地,戌四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弥留之际,他伸手抓住终于赶到的壬一。
“是申,二杀……我,你!……”
睁大眼,戌四不置信地看着壬一翻手扭住自己的咽喉,轻轻一转,他便再也没了声息。黑夜中收割人命的杀手头子,此刻瞪大双眼,脖子以不正常地方式扭转着,胸口一个大洞,乌黑腥臭的味道让人一阵做呕。一个戌组护卫扑上来,暗光中扬起一道血剑,又一具尸体倒在地上。
壬一甩甩手,抛下两具尸体,黑暗中身形如鬼魅一般,悄悄靠近了另一个杀手头子。
今晚注定是一个血腥的夜晚!
诸葛拍拍手,示意自己的人马开始集合。他冷冷看着那些杀手们对着同伴的尸体补上一刀,听着背后那些地痞流氓的嘀咕之声,不禁抬头看了看天。昏暗的夜空,看不到月亮的影子。
一阵血腥杀戮之后,两边人马再次对峙。
看着虎视眈眈的幽谷杀手们,诸葛微微一笑:“兄弟们,散了吧,各自回家抱老婆去,这里可没什么好戏看了。”
那些地痞流氓们哄地发出一阵大笑,居然真地四散走开去。没一会儿功夫,空空的山地前便只剩下诸葛一人了。
“两位组长辛苦了,啊,我想起来家里还在煮汤,这就不打扰了,告辞!”
“慢着!”
壬一与戌四对望一眼,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嘿嘿,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手,否则小心秦天行找你们算账哦!哈哈,我要喝汤去啦,两位,再见……”
一个闪神的功夫,诸葛已经消失不见。两人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山谷,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后怕。此人好厉害的功夫!
幽谷大厅中,满身是血的壬一正与申二跪倒在地,壬一的手臂此刻还是血流如注,而申二则是面若金纸,看来伤得不轻。
“两位组长,这是怎么回事?其它人呢?”
“回少主,戌组长他们……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少主责罚!”
众人大惊,转瞬功夫,居然死了这么多好手,这事实在不可思议!
“少主,那秦剑不知从哪找来一帮高手,先用弓箭偷袭了我们,又趁着我们阵脚大乱,刺杀了戌组长他们。可惜我们谷中四十几名好手,全都丧生了……”
秦天行震惊:“不可能,那秦剑向来很少出谷,哪来的本事一下子召集这么多帮手!”
“少主说的有理,更何况,无缘无故地,他秦剑为何要反出幽谷?”丁老头目光如矩,盯着壬一与申二,似要看出个真假蹊跷来!
申二的脸色更加难看,壬一则沉声道:“属下看地分明,那秦剑确实召集了一群好手,而且事先早就埋伏下弓箭手,分明等着我们上钩,只怕谷中还有他的内应,所图者不小!”
秦天行“砰”一声砸烂桌子,杯盘酒菜洒了满地:“岂有此理,好个忘恩负义的秦剑,来人啊……”
“少主且息怒!”沉默多时的李文举却在此时突然开口,“少主应先查清楚,到底是哪些人帮助秦剑。知己知彼,方能一战而胜!”
“对,对,文举说地有理。壬组长,你可看出那些帮手的来历?”
壬一皱眉:“属下看那些人不知何故竟蒙着面,不过这些人个个使地一手好剑法,其中一个身手不在我之下。”
众人脸色大变,壬一这番话确是暗藏杀机:来人个个蒙面,本已蹊跷,偏偏这些人还剑法高明,又有谷中内应,这岂不是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人么?要知道,江湖上还能和他们在剑法上一较长短的,除了剑阁,就没有别人了。可幽谷与剑阁一直争斗了十几年,秦剑怎么可能会得到他们的帮忙?
“少主可还记得西院住着的上官小姐?若是疑心那秦剑勾结剑阁,把她传来一问便知。”李文举说完便恭身退下,他知道这句话已足够!接下来,便是坐实秦剑的罪名,从此再无翻身的可能!
“来人,带上官小姐前来问话!……什么?她被救走了!岂有此理,这秦剑好大的胆子,居然私放人犯!各位,事实就在眼前,你们还相信那秦剑是无辜的么?哼,来人……”
“少主且慢!”
秦天行心里喀噔一下,待看到走出来的是壬一,一颗心才又放了回去。
“禀少主,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回少主,适才阵前对峙之时,我曾问秦剑何以带人攻谷,他居然说此行只是为了救老谷主,以报他的恩德。属下不明这其中真意,待欲细问,他却只问我宴席间可曾见到谷主,这……”
秦天行倏地眯起眼,直盯着壬一,目光如刀,凌厉中带着一丝不能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