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上官飞已经毫不意外自己又换了一个地方。翻身下床,看到镜子中白皙的面孔,心中一惊:到底还是被带到老巢了,这下想要逃出去就难啦。
门板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秦剑推门而入,放下饭菜,转身便走。
“站住。”
拾起妆台上醒目放置的银簪,上官飞轻笑道:“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肉票一根银簪,这不等于告诉肉票们,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下毒要你的命是一样的道理么?还是说这只是狗屁的障眼法!
秦剑看她一眼,不语,转身便走。
“站住!簪子除了试毒,还可以用来自杀,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脚步略略一僵,秦剑回头直视上官飞的眼:
“你不会。”
酷酷地转身出门,然后关门落锁。任上官飞一人在房里愣地像个傻冒,而偏偏这傻冒眼里还写满了惊愕。
他,怎么会,这么确信?
“昨天的晚饭太难吃,今晚我要吃烤鸡!不然我就绝食!”
“去去去,给我找几件厚点的衣服来,你这是存心想冻死我啊!”
“嗳,叫你哪,过来陪我说说话,不然把我闷死了你负责啊。”
“……”
每天这样的戏码都在上演,上官飞想着法子整秦剑,可惜这冰块从来不生气。对她提出的要求,除了有理的会照办外,其它一概无视。
托他的福,上官飞的小脸蛋在几天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了一圈。作为一个“可怜的”肉票,她实在好吃好睡地让人嫉妒。按她的话说,这叫保存体力,而这种东西通常在危急关头才能显示出高明来。
不过,这几天她也不是一无所获。
就拿面前这冰块来说吧,她原来猜测他是绑匪,是主谋,结果现在却发现,原来他也只是领命行事。而看他对自己的要求能任意处置的情况,上官飞猜测这冰块应该颇受信任或者器重。
唉,可如果真是这样,她就麻烦啦!哪有绑架之后还好吃好喝招待的?如果不是要拿她做文章,就是所求者不易啊!
“喂,冰块,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也不要偷看,不然……”恶狠狠地拿手刀在脖子上一划,确信对方有收到之后,上官飞安心地跑进房里洗澡去了。
不容易啊,作为小肉票,想洗个澡都得千求万缠的,这才好不容易坑来一桶热水,歹命啊。
四下瞧了个遍,确信没有小洞、暗格之类让人偷窥的设备,小白羊迅速跳进浴桶里。
在这里洗澡自然是不如在自己家里舒适的。热气升腾中,上官飞看着粼粼晃动的水面,突兀地忆起刚穿越时的情景来:
想想那时候,她一个孤身女子,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心里是多么地紧张与忐忑。随时都在小心谨慎地观察周围人的反应,时刻都在害怕着下一秒被人从人群中揪出来,也许她会被人当成妖魔,然后如山似海般的唾骂与拳脚会将她淹没……
她就像是一只混入人群的怪兽,人前波纹不惊,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感到心中的孤单和害怕。
直到遇上静言。
静言是聪慧的,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不同,可是却什么都没说。她默默地教自己习书认字,然后在她孤单害怕的时候,轻轻地为她拨动琴弦……
她的静言啊……
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无声落下。陷入记忆中的上官飞没有发觉,她的身后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