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儿背着适耀,凝神望着瑾颜,刚才娇柔温存的目光,转眼皆是复杂神色,憎恨、忌惮、厌恶、挑衅,一瞬间五味杂陈,随之移到瑾颜面前,弯腰福了福身体,口中满是恭敬道:“如心儿给皇后娘娘请安。”
适耀淡淡地看着满室繁华,神情分不清悲喜。瑾颜望了望如心儿行礼的姿势,完美而合宫中礼仪,并没有半点错误。然而目光却审视而疑虑,时间一点一点平静的流逝,如心儿就这样弯着身子,眉头因身体弯曲太久而紧闭着,最后终于故意“嗯“了一声,正好引起适耀的注意,淡淡地回头看着她们。瑾颜克制着心中的憎恨道:“如郡主起来吧!”
如心儿维持着谦和的神色站了起来,声调平稳对适耀笑道:“皇上看,皇后娘娘对心儿还是关心的,并没有因为父辈们的恩怨迁怒心儿。”
适耀虎着脸,心中依旧恼怒瑾颜刚才的所言所行,只是轻哼一声。如心儿借机上前二步,拉着瑾颜的手口中无比关切,道:“地上太凉,皇后娘娘刚坐在地上太久,还是坐在软椅上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瑾颜欲将手中挣脱出来,没想到她却死死的抓着,很是用力,转眼瑾颜纤细的手背上有血红的印痕泛起,手尖利的疼起来,一滴很大的泪珠在眼晴中打转。如心儿看到她眼中的泪珠背着适耀的脸色更是嚣张的笑着,趁着接近她的片刻,悄然在她耳边轻轻笑道:“据说北征之战,场面异常的悲壮。人间悲剧啊!”
瑾颜见她如此神气,行动之间却处处装着贤惠,心中不由气结:这个如心儿真是恶毒。头上的银丝流苏因为恼怒也不由随之飘浮,心中一动。微笑的神色尽数流露在眉梢眼角:“如郡主如此用心,本宫真是深存感激。”随即轻轻取下头上的翡翠金丝钗,笑道:“多受了如郡主的礼,这支钗就送给郡主当见面礼吧!”
如心儿愣了一下,将死死的抓着瑾颜的手松开。瑾颜看了看手背,血红的印痕映在眼中更是恼怒,心下一狠,将那翡翠金丝钗放入如心儿手上,钗尖正好落在如心儿手掌心中,力道虽然不大,然而钗头尖锐,对于如心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玉手来讲也是一种难言的疼痛。
“皇上,你看皇后,这……”如心儿痛的一滴很大的泪珠砰然掉落在瑾颜的手背之下,叫喊着,意图向适耀告状。
“如郡主,真是客气,不就一支金钗吗?难道如郡主心中恼怒本宫送的礼物不够珍贵。”瑾颜咬着唇极力克制着自己不露出憎恨的神情,语气强装着平淡。
“心儿,皇后赏罚,你就收下吧!”适耀冷淡说道,随即看了看瑾颜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心中更是气结,想了一想故意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如心儿听言后变了变脸色,却是无法只得向他们请安后扬长离去。
瑾颜浅浅的哀伤笑着,一声叹息,虽轻,却震人心魄。俩人都是沉默,时间一点一点平静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适耀终于忍不住问道:“瑾儿,你还有什么事情,就没有什么话对朕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