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到他那深情宠溺的目光时,却有一股压迫感令她不由寒颤,那性感的薄唇轻吻住耳垂,背脊一阵凉飕飕的,温润暗哑的声音柔柔在耳边徘徊着:“舞儿……”
舞儿?秦凤舞满脸皆是问号,这称呼除了爹娘还从未有人这样唤过她,很意外,这一声声柔溺的呼唤却是从宫染夜嘴里传来。
“别再靠过来了。”她慌了,此时也恼了,低着头双手按住他那结实的胸膛,不准他再靠近自己,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那双黯淡的眸,秀眉深蹙,她不要他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宫染夜眉峰燃烧着淡淡怒意,她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不准他靠近?紧抿着薄唇,伸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拉,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一手轻垂在她腿上,一手则捧住那张灼热的脸蛋。
食指轻轻划过那张清秀的脸蛋,动作极为轻柔,似如流水般滑过圆润微张的红唇。
秦凤舞此刻心慌得很,很奇怪,她并未反抗,而是任由他的食指在脸上游走。
妈妈滴!此刻的他宛如水般柔情,直叫某娃心慌慌丫。
忽然他狠狠噙着她下颚,猛然抬起凤舞的玉脸,薄唇霸道的落在她嘴上,一股股刺鼻的酒味猛然袭入鼻息,瞬间从失神中惊醒,凤舞瞳孔一紧,她不是那种他需要的时候,就伸手可得的女人,更不是他的暖床工具。
宫染夜修眉缓缓深蹙了起来,顿时放开了她,唇角溢出鲜红的血液流淌在下颚,眸底一片幽暗。
秦凤舞这才大口喘着粗气,眼波流转向他那唇角源源不断溢出的血,吓,没想到这一口咬下去,竟会流了这么多血?此刻,她却不敢直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匆匆别开慌张的视线,“爷请回吧!”
“都要离开我是吗?滚,趁我没反悔之前,滚出我的视线。”
秦凤舞眸底幽暗,望着那双阴骜却不经意闪避的眼神,她笑了,看得出这个男人是真心在乎她的这个人,就连撒手放她离开都显得十分不甘不愿。
看到他伤心,她的心便感到抽痛。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个世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然而在封建的古代,庶民只要有钱便能三妻四妾,更何况贵为王爷的他?父母关系不和,妈妈常在她面前抱怨爸爸,她不懂,为什么妈妈每次一哭二闹三上吊,却甘愿掉死一颗树上不肯离婚?现在,她懂了,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任性,活了二十五岁,从未谈过一次恋爱的她来说,忽然爱上了一个人,就算是无知的选择,那又如何?
秦凤舞目光很是认真的对视着那双幽深的眼眸,一字一顿道:“爷,我不走。”
宫染夜一怔,他没听错吧,她不是闹着要合离吗?现在他愿意放她离开,为何她却不走了?或许一开始她不过是他眼中暖床的工具罢了,受尽冷暖,看尽世事,冰封多年的心却因她渐渐融化,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却总是令他又爱又恨……
他深邃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了一下,眸子里闪过暗涛汹涌,手紧紧的抓住她那瘦弱的肩膀,敛起情绪,眉宇间夹杂着疑惑和质疑:“当真不走?”
秦凤舞被他这一举动深深触动,这个男人果然是个古怪的人,素日待她好一阵歹一阵,这心果真是海底针丫。她当下若是承诺不走,如今的身份是众妾平等,好歹给自己留条后路……
念头迅速一闪,红唇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爷真有心留我?”
他那是巴不得她留下来,“我自当是有心留你,如若不是,又何必撕了那份合离?”宫染夜深眸中流动着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看似那番认真。
在触到他那深情认真的目光时,她心里很是满足,很好。
“爷若真有心留我,何不拿出诚意?”
四周是一片肃杀的寂静,只闻屋外假山水声潺潺。
诚意?宫染夜修眉缓缓凝了起来,表情也一点点凝固在唇边,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思忖半响,依旧不明她话中所谓的诚意,“依你看,怎样才算有诚意?”
秦凤舞心底暗暗冷笑,他是真不懂呢?还是装傻?
暗暗思索着什么,双膝跪在软炕上,身子渐渐靠近他,纤纤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男人的心都是靠不住,若想真有心,何不拿王妃留我的人?”
闻言,宫染夜细长的眉梢跳动了一下,他俊美的脸渐渐僵硬起来,听她这话意思,是想当他原配?不由迟疑片刻,不过是给个名分罢了,为何此刻他心乱的很?她说她不走,是因为他才留下来,还是另有所图?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果真一点也没错。”
秦凤舞轻轻抬起头,凝视着宫染夜的眼睛,察觉到他眸中有着淡淡的失落,敛起思绪,淡淡的挑了一下眉,唇畔浮起浅笑:“男人心何尝不是海底针呢?”心底闷哼了一声,王妃?她不稀罕,不过是想留条后路罢了。
不管她是图的是什么,只要她留下便是好。
况且……他何尝不是伤害过她?
“你想当王妃,我便成全你,不过……”宫染夜轻轻抬起凤舞小巧的下颚,目光深深相望,姣长的眼睛里射出精光,迟疑半刻,“你若敢背着为夫在外沾了野花,惹了哪株野草,后果自负。”
这话说得倒令她纳闷起,自从她嫁进王府,三步不出闺门,安分守己得很,宫王府虽大,却是一窝的女人,除了王爷和世子,还真没接触过别的男人,何来野花、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