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今早起就没吃过饭,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声,秦凤舞怒起红唇,水眸满含幽然抱怨道:“我肚子饿了。”
他望着她眼神十分犀利,但很快逐渐淡化,手微微松开捏疼下颚,稍稍叹了口恶气,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女人面前将自己表现如此明显?
双手捧住她那张越发炙热的脸蛋,眼底忽闪而逝,果然……病了。
一瞬间,秦凤舞心中一跳,一直提到嗓子眼里,原本滚烫的脸颊越发灼热。
心中暗怒,为什么那么没出息,明知道这个男人只是演戏,心跳却不停干扰着思绪。
她匆匆别开眼眸,不敢直视宫染夜的眼神,此时的她显得格外娇柔。
宫染夜见人儿面红耳赤,猛得转身坐在床沿边,薄唇一抹,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狡长凤眸细眯,冲着屋外候着的小厮低唤一声:“来人,备膳。”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屋外纷纷涌来热腾腾的菜肴,不断散发出诱人的饭香。
秦凤舞只觉得饿得慌,撩开长裙,坐在椅子上,也顾不及形象,便随手撕碎鸡腿,吃得眼眸轻眯起,赞!
古代虽说没法跟现代相提并论,可这所谓的山珍海味在现代算是稀有食品,味道妙不可言。
边上的小厮见秦姨娘吃得毫无形象,掩嘴窃笑。
宫染夜端起下人递来的茶水,细细品尝一番,错愕的眼神静静盯着桌上一扫而空的饭菜,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这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吃饭的样子,分明是饿狼女。
本来心情不大好,不知为何见她吃饭的样子,却忍不住博得一笑。
说实话,秦凤舞除了长相好点,真不知她哪点吸引他,这女人真是令人又爱又恨。
轻抿一口温茶,余光意味深长睨着秦凤舞,淡启薄唇:“真不知你食量如此惊人。”
“都撤下吧!”秦凤舞吃饱喝足了,逝去嘴巴残汁,沉吟一声,屋内小厮、丫鬟纷纷将桌上盘子收起撤退。“我想过了,竟然你不爱我,勉强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
“所以呢?”宫染夜手中动作一滞,微挑眉尾,瞧见她嘴边那抹刻意的笑容,心中莫名一阵烦躁。
秦凤舞淡然起身,饶过屏风从衣柜里取出一封信,拿出文房四宝,整整齐齐放在他跟前,目视着宫染夜,幽然开口道:“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薛姐姐已免去原配身份,婆婆早有意让我来做二奶奶,签下这份休书,我成全你和楚姑娘。”
听完她的话,使他的身子化为僵硬,瞳孔一紧,怔怔望向桌上白纸二字‘休书’,心头一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最重要的是这种感觉,他觉得失去了什么,内心一阵空虚。
宫染夜望着她的眼神溢出两缕好似刀光,说不出来的犀利,“秦凤舞,我看是你想合离,好投怀送抱到别人怀里,你不是想合离吗?休想。”声音冰冷而寒冽,随手抓起桌上休书,一片片在她面前撕个稀巴烂,细细碎碎的纸片凌落在她身上。
“你不是很爱楚姑娘吗?现在我成全你们,你还想怎么样?”秦凤舞羞恼的囔道,水眸满含幽怨的盯着不信任她的男人,脑海中浮现出他和楚柔儿在一起的情景,一阵酸味涌入心口,堵得她好难受。
她也是女人,凭什么就不能拥有丈夫的爱?
竟然不爱,那就另寻他芳。
什么狗屁三世情缘,呸呸呸!忽悠人,像这种男人,她秦凤舞不稀罕!
声音回荡在屋内,宫染夜的身子再次一僵,他似乎恍然大悟她这话意思。
凤眸微眯,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他就知道,她是嫉妒,竟然是嫉妒,那么就代表她是在乎的。
楚柔儿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面对多年未见的情人,他反倒觉得生疏起。
只见他步步逼近她,而凤舞步步后退,只觉得现在自己很丢人,心慌了,直至后退在墙壁上,她昂头怯怯目视那双深邃眼眸,双手制止住在他逼近而来的胸前,清秀的脸蛋露出许许惊慌之色,怒起红唇:“你走,不要碰我。”
然而此时他神情极为严肃,紧抿薄唇,深邃的眼眸逼视着她,声音很是低沉:“不敢说会不会爱上你,但是……”伸手将她的纤纤玉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我的心交于你保管。”
秦凤舞微微一怔,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可是当她触碰到他的心坎上,能感觉那心跳得很快。
“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眉心夹杂着质疑和深深不信。
宫染夜薄唇轻吐,深眸中流动着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辰时四合院内布满浓浓的雾,一圈一圈环饶着楼房,一点一点升向淡淡的残月,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气息,草的芳香。寒冷的空气渐渐变暖,假山上瀑布水哗哗流荡着,露珠在花朵上滚动,如一棵棵晶莹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斜射在铜镜面上,镜中映出一张似如芙蓉脸,细瞧端坐在梳妆台前娇小的倩影,削肩细腰,一双水灵的双目看似干净纯洁,却在不经意间一闪而过慧芒。
秋蝉纤细的巧手在一旁细心为秦凤舞挽鬟梳妆,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隔着屏风内卧床休息的二公子,眉目含笑盈盈道:“秦姨娘,辰时了,是不是该叫醒二公子,轿子在门外候着。”
秦凤舞手持着一根金簪,余光淡淡瞟了眼熟睡中丈夫,不由眉尾轻佻,昨夜他喝得一身醉醺醺,说是把心由她来保管,后来自个先睡下了,一睡便是不省人事。就怕他醒来忘得一干二净,稍叹一声,淡然起身道:“不必了,爷昨儿喝高了,一时半会也起不来,怕是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