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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二娘,不要!”

“啪!”

“娘!”琇浣大叫着,不顾一切的大步冲进去,却在门坎处,被那高高的门坎给绊倒在地。

“娘!”顾不得摔倒在地的疼痛,琇浣跪爬着向那碎了一地的骨灰爬去。

泪,湿了满脸。

“娘,你不在离开婉儿!”琇浣跪在地上,双臂不顾一切的想将那碎了一地,撒了一地的骨灰捧起!

“呼!”一阵轻风吹过,将那一地的骨灰扫的一干二净,不留半点痕迹。

“不要!不要带走我娘!”琇浣伸手欲抓住那被风吹起的骨灰,然,除了抓了一手的空气外,却什么也没抓住!

“娘!你不要婉儿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永远不丢下婉儿的吗?娘!你真的不要婉儿了吗?娘,你回来啊!婉儿在这里!这里是你曾经的家!这里是你最喜欢的飞霞落!娘,你再看一眼婉儿,再走好吗?”琇浣呆呆的,傻傻的对着那些空气,说着撕心裂肺的话。

言子愉傻眼了!不知道做何反应了!

她是想过将上官霞蔚的骨灰坛摔碎的,可是,她没想过会是当着段慕风的面摔的!

她刚才捧着上官霞蔚的骨灰坛时,是想过,将它碎了,让她永远进不了段家的祠堂,可是,为何,就这样碎了呢?

“老爷……我……”言子愉一时之间没了主张,不知道该对段慕风说些什么!

段慕风更是傻了,用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言子愉,他不相信,会是她将蔚儿的骨灰给碎了!如果不是眼亲所见,他怎么也不相信,他的蔚儿,如此以后,就连一些属于她的东西也没有给他留下了!

“蔚儿!你是恨我的是吗?所以,你连一点属于你的东西也不留我?是吗?”段慕风有些颓废的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碎坛,此时的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去责怪方子愉了!

“娘!婉儿错了!婉儿不该带你回来的!”琇浣流着泪,在那碎了一地的骨灰坛边上跪下,麻木的,滞滞的一片一片的捡着那破碎的坛片。坛片割破了她的手指,殷红的鲜血随之而出。然而琇浣却没有半点的感觉,只是呆呆的一片一片的捡着那碎片,扯下裙摆的一方裙角,将那碎片一片一片的放在那裙角上。

“二娘,我娘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一切!娘只是想有一个牌位,有一个身份!如果婉儿知道昨天是你和爹的大喜之日,婉儿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琇浣一边木偶机械般的捡着那碎片,血染红了一片。

“娘,如果可以,婉儿宁愿我们不回来!婉儿听你话,可是婉儿没想到这样会让你魂飞魄散!娘,婉儿不要大小姐的身份,婉儿不在金枝玉叶的生活,婉儿只要娘!婉儿没想要和别人抡什么!婉儿只要娘!可是,娘,你却没有了!”琇浣痴痴呆呆的,自言自语的说着让人撕心裂肺般痛楚的话。

“小姐!”乳娘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下子扑到琇浣的身上,将那满是鲜血的手紧紧的握在她那糙糙的手中,眸中尽是心疼一片:“不要捡了,夫人会知道你的心意的!你这样,夫人在天之灵看了也会心疼的!”

琇浣将手从乳娘的手中收回,继续捡着那片片的碎片:“这是我娘,这是我娘!我不能让娘无处安身!娘,婉儿带你走!”

段慕风一步一步的逼向言子愉,眸光之中除了伤痛之外,尽是失望:“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蔚儿只是想要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只是想要一个牌位而已!为何你要让她魂飞魄散?你昨天是怎么说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言子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道了,“老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的?”段慕风一脸痛苦的看着言子愉:“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吗?”

“不是!不是的!”言子愉赶紧头和手并用的摇着:“她是姐姐!我怎么会将她的骨灰坛摔破呢!我只是想将她带到祠堂而已!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何,手上传来一阵刺痛!然后,我一个松手,它……就碎了!”言子愉楚楚可怜的,眸带星光的看着段慕风,尽量的用着尽可能的让段慕风相信她的语气说着。

淡紫色的裙摆,此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一片殷红,终于,琇浣捡完了那碎了一地的碎片。

小心翼翼的那将些碎片包起,琇浣木木的起身,朝门外而去。

“小姐,你要去哪?”乳娘一把拉住琇浣,言语之中尽是扰忧和不舍。

“回到属于我和娘亲的地方!”琇浣毫无表情的说道,只是紧紧的抱着那一包破碎的坛片,而后,对着段慕风鞠了一躬:“爹,对不起,婉儿打扰了你和二娘!婉儿这就带着娘亲离开!”说罢,转身,欲离去。

却被段慕风一把扯住:“婉儿,这里就是你和你娘的家!你要去哪!爹不会让你离开的!”

泪再次顺着琇浣的脸颊流落下来,紧了紧怀中的那包碎片:“爹,婉儿不想破坏你与二娘还有妹妹的幸福生活!我没想过,我与娘亲的出现会让你们有这么大的变故!我没有想到你会因此而取消将二娘扶正!我也没想过,会因此而让我娘连个骨灰都没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宁可不带娘回来,我宁可不完成娘的遗愿!我只要我娘!可是如今,我连……”琇浣哽了,没有再往下说了!

段慕风一把将琇浣拉入怀中:“是爹对不起你娘,是爹不好!一切都是爹的错!婉儿,你是爹的女儿,你娘已经不在了,爹不会再让你离开段家,离开爹的!你是段家的大小姐!永远都是!你娘是段夫人,永远都是!这个位置都是无人能替的!爹不会再让你去过以前那种苦日子的!你娘也不会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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