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清风弄明白羽烨来此的目的之后,反而舒展了眉宇,风轻云淡,全然不将这事看的有多么的禁忌。
然而,整个皇宫里没有哪个人是不知道那话题是绝对不能谈及的,一旦被发现,便是死罪一条。
“她猜到?”
羽烨眉宇一挑,神色稍稍收敛了一点儿,声音却无半分温度。
“似乎有人刻意在她面前提及过,或者说……暗示过。”
难得的羽清风脸上带起了幸灾乐祸的神色,似乎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间接性的告诉羽烨,他是刻意将有关那人的事情讲给慕容雪听的,就是为了看戏。
“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
勃然大怒,那是羽烨心里的一个禁忌,也是一道鸿沟,谁都不能触碰的东西。然而脑海中闪过一抹红,顿时让羽烨愣住了。
心,砰然悸动了一下。
“这事朕不在追究,以后不希望在发生。”
稍稍平复了一番自己异样的情愫,羽烨转身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一直注视着羽烨变化的羽清风,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见其离去,他也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目送着,微眯了眼眸,闪过一丝华光。
不去理会断了的琴弦,转身离开了这所竹亭……
醉月阁中。
“啪!”
愤恨的将一只名贵的瓷器摔在地上,慕容柔满脸铁青,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大怒的侍婢们,个个静若寒蝉,惊恐的小心侍候着。
“可恶!”
又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慕容柔怒吼一声,再一次将手里的一个碎花瓷器摔在了地上。
“娘娘……”
一直跟随慕容柔的贴身小婢,迟疑了一下,终究选择开口轻唤,脸上却带着惶恐,服侍自家主子那么久了,也极少见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也猜测纷纭,却碍于身份问题不敢直说。
“去!”
慕容柔不在摔东西,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换换的开口:“给本宫叫那小李子滚来,他那厮怎么办的事?”
“奴婢遵命,立刻就去。”
虽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突然要找安排在雪贵妃身边的眼线,现在可是大白天的,难道就不怕被发现戳穿吗?
然而,她却不敢多言半句,这样的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寒,是她无法承载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后,这小婢便快速的离开了这间满地狼藉的房间。
不多时!
“奴才叩见娘娘,给娘娘请安,娘娘鸿福齐天。”
一个狗腿子似的公公跟着慕容柔身边的小婢转了回来,见过慕容柔,满脸堆笑的行礼请安。
“啊!”
慕容柔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顿时将那公公踹翻在地,原本还在痛咧咧叫唤的公公,在看到慕容柔满脸怒气的阴沉脸色后,顿时收了声音,不敢嚷嚷出一个字。
“瞧你办的好事,差点误了本宫的大事。”
心知现在再秋后算账也于事无补,不如先将自己的事情办妥了。于是,慕容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才淡淡的开口斥责了一句。
“娘娘这话……奴才可有些听不懂,泠月居那边的每一件事情奴才都一一汇报给娘娘您了呀。”
原本还在疑惑万千的公公,一听慕容柔这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知道这事八成也是自己招惹了柔嫔娘娘的不高兴。
“你倒是什么都告诉本宫了,那本宫问你,什么时候雪贵妃见过陌生人?为何雪贵妃会对本宫这儿的情况一清二楚?”
慕容柔冷笑两声,满脸怒色,一双美目透着森寒,死死的盯着那公公,似乎想要在他的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也不等那公公反驳,继续开口斥责:“狗奴才,本宫特意让你去监视雪贵妃,你倒好,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传回来不说,竟然连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本宫留你何用?”
森冷的瞪了那已经被她怒气吓得瑟瑟发抖的公公,肃杀之气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那公公便连连乞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饶命?你配吗?”
唇边的笑意更甚,也越发的森寒,说话的声音冷至冰点。
“奴才知道自己不配,只要娘娘您饶恕奴才这一回,日后,娘娘要奴才做什么,奴才都全力以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又是连连的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再次为自己求饶。
“真的什么都肯为本宫做?”
似乎被他的那句话语打动,慕容柔挑眉问道,一丝算计的精芒划过她的眼眸,薄唇止不住的往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稍纵即逝,转瞬又变成没有温度的表情。
“自然,只要娘娘吩咐,奴才定然竭尽全力为您办到。”
一听事情似乎有转机的余地,那奴才哪儿还会考虑其他,立刻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拽住,连连磕头承诺道。
“若你所言非虚,本宫倒是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毕竟本宫也不是那手狠手辣之人,真要除去一个活生生的人,还真有点儿后怕。”
慕容柔的态度越发的柔和下来,口气听起来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只是话语中的怀疑味道十足,显然还没不能完全相信这下跪之人的话是真是假。
“娘娘请放心,奴才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娘娘您啊。”
原本轻松了一口气的公公,一听这话,再次心里一震,连连叩头承诺着,就连额头都磕出了血,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