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对着一后面的一串零好好数了一下,天呐,一百万!
典型的霸王条约,无奈,人家财大气粗,坐在宽大真皮沙发上的男人眉尖微挑,一副摆明了霸王你,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人穷……果然志短,她迫于白纸黑字上巨大赔偿额的压力,只能第二天就乖乖的跑来上了班。
再次踏入前夫占绝对主导地位的领地,她马上就后悔……
骗她签了个霸王合同,有那么丰厚的工资福利为安慰,其实也不算过分。
更过分的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居然是她一窍不通的秘书。
一窍不通,也无所谓,至少可以学,更更过分的是,他居然把她上班的地方,安置在他同一个房间里。
早上听完人事安排,当她颤颤巍巍的跨入总裁办公室……这块令整栋楼的女人垂涎三尺的地方,她真的感觉到背后传来阵阵萧杀的寒光。
慢慢收回眼光,也收回思绪,很无聊的掏出手机看了看,苏谚已经报过平安,现在他应该在调整生物钟吧,嗯,才分别一天多,有点想了。
活在这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是没法很准确的去给自己规划未来,好比苏悠,自五年前一别,她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再见前夫,这座天气常年暖和的小城,今年也很应她景的,在前夫出现的今年,遭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冷天。
消失许久的太阳,正高高悬挂在半空中,可惜了一上午这么的美好时光,就这样百般无聊的从她指缝中荏苒逝去。
别人再遇前夫会是个什么情况,苏悠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她和前夫相处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就像眼前,她已经饿得快不行了,想去吃饭,张奇却迟迟没发出她可以去吃饭的指令,依旧半垂着头专心工作,只留个日光下的微微剪影给她。
她在心里鄙夷,拜托,你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也不能为了保持一副好看的皮囊,而不去吃饭。
她终于忍不住了,好好的一个人,总不能让一顿饭给饿死了,咬咬牙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那个依旧埋头工作,一上午只和她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小声说道:“那个……”
顿顿,想了一上午,终究没是想好应该称呼他为什么,张前夫,还是张总,或者直呼其名张奇,犹豫了下,默了默后,索性,也就什么都没叫,“我先去吃饭了。”
说着,不等办公桌后的男人有任何反应,已经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心里已从刚才纠结的称呼,瞬间转移到去吃什么。
皱皱眉,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员工食堂,如果有,要钱还是不要钱,不管了,先随便拉个人问问,也省得多花冤枉钱。
手才拉上门把手,男人略显清冷的已经从身后飘来,“去‘丁香园’等我。”
“啊……”苏悠能感觉到自己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剧烈的、不受她控制的抖了抖,他的意思是要和她一起吃午饭。
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一句话“谣言能杀死苏悠”,当即回绝,“还是不要了,我随便……”
“喂……”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推辞,直接开始接听电话,也许忙碌了一上午,他已经很累了,整个人轻轻朝皮椅上靠去,双眼慢慢合上,空出的一只手微微揉着蹙成一团的眉心。
也需今天的太阳是在太大了,她感觉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整个人带着点疏离的病姿。
苏悠无力一叹,才一上午的相处,她就已经发现,原来除自己真的不了解他。
以前谈恋爱时,用现在时髦的话说,还是异地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向来话不多的自己,从没追问过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去干嘛了,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在异地上班的普通人。
等结婚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分居两地了,不过才三个月,她又被迫和他分开了,造化就是喜欢这么弄人。
老天甚至没给她时间去足够了解这个男人,就让她因为一眼而爱上了他,可惜,他却没爱上她!
抿抿唇,越发感觉他深邃得不可捉摸,她就越发害怕他再给自己下什么套,甚至会牵连到在国外的苏谚,所以,只能顺从的先去了“丁香园”。
在反手带上门时,她听到他略显疲惫的声音,隐隐从还没来得及合上的门缝里传来,“带点碘伏……创口贴……”
是些外伤才要用的药物,难道他受伤了吗?
突然想起,不久前他面色也曾苍白过,还有难以压抑的急喘,苏悠心里不由又有些担心,难道他真的生病了。
不过,一想到他身边已经有了娇媚撩人的未婚妻,她觉得自己又再一次杞人忧天,自作多情了。
现在的他,显然已经不再需要她这个下堂前妻的多余担心。
说不定,在反手彻底带上门时,她在心里幸灾乐祸的想,他的伤正是他的未婚妻打的,原因很简单,有她安插在“青语”的密探去报,他破格招聘了一个叫苏悠的秘书。
同样是女人,所以自己能感觉出柳颜菲对张奇的爱,她的爱绝对不会比自己少,而且带着高干小姐独特的骄傲和霸占性。
走进电梯时,她甚至沾沾自喜的认为,也许,自己的五年之约很快就要到头了。
“丁香园”,是一家以江南菜为主打的私家菜馆,据说,生意好得出奇,价格也是贵得让人咋舌;还据说,那里的原材料大到食材本身,小到调味品,都是从江南一带每天空运过来;更据说,曾有食客在它家的生抽河虾里,吃到了太湖才会有的水草,自那以后,它在本市更是名声大噪,食客有如过江之鲫,芸芸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