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过纸巾擦了下早化成泥泞堆在脸上已有些骇目惊心的妆容,然后,翩然起身,咬咬牙,眼底迸出妒恨毒辣,很快消失在张奇的视线范围内。
张奇只把眼前的咖啡喝掉,新上来的牛排一口未动,买好单,刚要起身,电话响了,是阮嘉禾打来的,他按下听了一会,最后沉声道:“我知道了。”
果然如他猜的那样……眉宇微微拧了拧,五年过去了,一场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因为寂寞,也因为……他所以要把她再次拉到他局里陪着他。
一出西餐厅的门,苏悠就忙揉了揉被自己连撞两次撞门的额头,该死的,应该淡定才是,不就是个前夫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惊慌到这样的地步。
脸实在滚烫得不行,外加也想看看额头上到底有没有撞出包,她径直朝最近的公厕走去。
不得不说这个城市的市政建除了绿化差点,其他的都很贴合合民众,说着是公厕,却干净得像宾馆一样。
苏悠对着明亮的镜子打量起自己,光滑镜面中的女人,脸比烧熟的虾子还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不是发烧了就是发骚了,管它哪个烧,反正对没有平仄音分的她来说,都是个骚。
才打开水龙头,来没来及洗脸,耳边已传来蹲坑里女人的八卦声音,“注意到最近的新闻没?”
“早注意到了。”
“哎,如果让我遇到这么个英俊又多金的男人,哪怕让我跪在佛前苦苦哀求也行啊。”一个女人发出惋惜的羡慕。
令一个蹲坑也发出一声叹息,“哎,要换了我呀,不要说去佛前苦苦哀求,就是折掉二十年寿命去换他一夜也心甘情愿吧。”
“你拉倒吧,如果是我,我宁愿化成一缕阳光天天洒在他身上就心满意足了。”
“嘿嘿……可惜,我们这样出生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他!”
令一人听了也啧啧叹息,“是啊,真是可惜,上辈子积德太少了,今生也就只有认识他,垂涎他,却不能一偿所愿啦。”
在她们声声痴情的祷告声中,苏悠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头皮一阵发麻的走出了厕所。
女人原来也都这么好色,要让她们知道她曾得到在她们心中如神邸一样的男人,还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太吓人了!
一阵后怕后,想到另外一件事,不免又是一阵安慰,还好她是令一美男苏谚的生母,可以在二十年后避免被众美女妒忌陷害。
付完房租,把欠其他公司的材料款结清,她扳着手指数数,发现存款已经能数得过来,心里不免一阵担忧。
不想再重蹈五年前山穷水尽的覆辙,更不想孤儿院院长再次找到她,给她一笔数目不大却能度过寒冬的钱,所以,她必须快点找到一份工作。
回到家,把隔夜留下的菜和饭放到一起烧成咸泡饭,因为有心事,囫囵扒了两口就跑去上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过年,薪资纠纷多了,网络也因为对薪资不满,跟着闹罢工了,反正,今天当地人才市场的网,超级难打开,看着下面龟速前进的打开进程,她无意识的朝百度输入他的名字,邪了门了,关于他的事,只要一输入,网速就超级快,只用零点零几秒的速度,很快跳出一长串他的新闻。
苏悠苦笑,难不成现在的社会浮华到连这没人气劲的网络也跟着虚伪,喜欢阿谀奉承。
随便点了条最上面的新闻,是对他的介绍,随意浏览了一下,她这才知道这五年他都去干嘛了。
原来,他的父亲,她仅有过数面之缘的公公,在他们离婚那年就因病去世了,网络上对这个描述的不多,只说,他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就出国了,这一去就是四年,今年年初才回的国。
一回国,却放着好好的偌大家族企业不继承,反而跑去官宦仕途,只短短半年时间已从小小的科员被破格提升为b市市长,可,正春风得意,仕途锦绣的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辞了官。
半年前,他开办了自己的公司,又是短短半年,公司业绩已达上亿,半个月前更是以一个成功商人的典型成为本市的名誉副市长。
看到这里,人才市场的网也打开了,苏悠对着右上角的小叉叉点下去时,突然觉得很好笑,本以为发展下去会是高干文,结果呢,硬生生被扭曲成了披着高干文的总裁文。
将近年关,工作的确不是很好找,大多数想变动的人,都在等着拿了年终奖再走,各个企业的人事变动都不大。
苏悠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合适自己的岗位,索性关上的电脑去床上小眯了会。
迷迷糊糊间,她又做梦了,梦到柳颜菲带着张奇敲开她的门,理直气壮的冲到家里把苏谚给强了去。
“谚谚……”她努力去拉儿子的小手,却被张奇恶狠狠地一脚踢开,这一踢直接把她吓醒了,从床上忽的坐起来,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还好只是做梦。
自从那天柳颜菲无意到访后,她就一直担心张奇也会发现苏谚就是他儿子的事实。
苏谚毕竟不是宝宝文里小小年纪就会破译电脑密码,侵入大公司内部系统的天才,他顶多算个小正太。
所以,昨晚才会冒着孙楚楚会带坏他的风险,让她在家陪他。
被梦这么一吓,她顿时睡意全无,索性起床准备去超市把晚上的菜给买好。
刚换好鞋子,电话响了,她打开一看,不禁撩唇自讽,想这半年来,只有自己死皮赖脸的打给他,还是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