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谁啊?来了来了!”
“吱嘎!”客栈的门打开了,一名中年男子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什么事啊?”
“住店,一间上房。”
“住店?这……这不是那个妖孽吗!走开走开,没有房间了,快走开!”老板一看到夜魅怀里的梓晨便立刻满脸的恐慌加厌恶,二话不说立刻赶人,谁知脖子上却蓦地架上了一柄剑,最最令人震惊的是,这柄剑竟是自己悬浮在半空中的!
“仙……仙师!仙师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快里面请!”
修真者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秘密,见到这样的情况,老板很快就明白了眼前戴着斗笠的这个人肯定是一名强大的修真者,于是立即慌了。
强大的修真者啊,那哪是他这种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据说修真者都极为高傲,惹毛了他们,人家动一动手指就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仙师请跟小人来,小人这就带您去房间。”
“嗯。”
“仙师,这间已经是本店最好的房间了,您看……”老板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说道,生怕这位祖宗一个不满意,把他的小命给交代了。
“就这间吧。送些热水来,另外赶快去请个大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夜魅冷声吩咐着,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抱着梓晨径自走进了房间。
“是,是,小人马上就去办!”点头哈腰地应下后,老板便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去,一炷香的时间去请个大夫,用跑的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轻轻地将梓晨放在床上,夜魅焦急地握住了他的手,忽而看到他的唇动了,好似在梦呓一般,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疑惑地将耳朵凑近,虽然他说的断断续续,但是夜魅还是听出了一个大概。双眸逐渐升起了一股滔天的怒气,眸子甚至出现了刹那的赤红,周身亦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赫然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好似被刀剜了一块似的,痛彻心扉。
之前,夜魅是很想知道梓晨心底的秘密,因为只有那样她才可以帮他走出阴影。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忽然痛恨起自己来了,恨自己为什么非要逼他,让他想起那么不堪的过去。
虽然他在梦中的呓语不是很完整,语句还很乱,但是夜魅还是大概猜出了埋藏在他心底的那段过去。
不知不觉,一滴温热的清泪悄然滑过脸庞。
看着他痛苦的扭曲了的面孔,夜魅轻轻无摸上了他伤痕累累的脸,因为怕弄疼他的伤口,夜魅的手只能轻轻地触碰他的一点皮肤。纤纤玉指无摸着他的眉心,想要把他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抚平,却意外地在眼角摸到了一片湿润。
在睡梦中都会痛哭的你,心究竟有多痛?
“仙师,大夫来了。”门外传来了老板气喘吁吁的声音,似乎还有些脱力的样子。
“进来。”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了,老板立刻拉着一个白胡子、颤颤巍巍的老人走了进来,背着个药箱,一看就知道是大夫了。只不过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让他一路飞奔,敢情真是难为他了,也难怪他满脸赤红,活像春药过激似的!
“小人……见过仙……仙师。”一进屋,大夫便颤颤巍巍地俯下身去,头也没敢抬一下。早在来之前,客栈的老板就跟他说了,这位客人是一名强大的修真者,要他一定得好好伺候着。否则到时候惹恼了这位祖宗,不仅他会没命,还会连累到人家的整间客栈。
“起来吧,快过来给他看看。”夜魅依旧戴着斗笠,清冷沙哑的声音让人分不清雌雄,只觉得很有磁性,很好听。
这倒不是她故作神秘,而是经过华阳派那场比试后,她的头发和容貌就成了标志,而且这个小镇离雪山很近,她可不想搞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是,小人遵命。”听到夜魅的命令,头发花白的大夫立刻提着药箱跪坐在了床边,替梓晨把起脉来。
“热水怎么还没来?”夜魅扭头看着老板淡淡问道。
即使隔着斗笠上遮面的黑色纱巾,老板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射在他身上的两束寒光,立刻身子一哆嗦,慌忙点头哈腰道:“仙师……息怒,小人立刻……立刻去办!”
看着老板抖如筛糠、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夜魅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也没发火啊,怎么就抖成那个样子了?
其实夜魅哪里知道,她认为很平常的语气在别人看来却是无比的阴寒,就好似寒冬腊月刮起的冷风一般刺骨,再加上强大的修真者这一身份,哪怕她打个喷嚏都会让这些平凡的老百姓抖三抖!
“他怎么样?”问起梓晨的情况,夜魅平静清冷的声音中也不觉夹杂了些许情感。
“回仙师的话,这位小哥是因重伤未愈,身体机能下降所引起的风寒,如今高烧不退,如若不及时治疗的话,怕是……怕是会烧坏……脑子了。”虽已极力保持淡定了,可是从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中还是不难听出他的恐慌,可想而知,修真者对于这些老百姓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了。
“那你还不赶快治!”夜魅一听立刻急了,声音也不觉提高了不少,吓得那位老人家一个激灵,险些当场来一个老泪纵横。
“回……回仙师的话,这位小哥的伤势很……很严重,不是老朽能……能治的啊!”
“这些伤你先不用管,你只要帮他退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