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酸,眼眶热的发红,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
阮浓死死咬住唇,用力握紧拳头。
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她身上。
“穿好衣服,用颤抖的手试图自己穿衣服,可是虚软的她连手抬都抬不起来。独孤冥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他的注视下坚持多久……她好想回家!
“阿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
南怀素在水里奋力的划着,东恒一跃而起,借着南怀素的身体当跳板运用轻功飞驰而来。
在他冷漠幽暗的视线下,她心口一疼,她抬起头,不禁难堪的低下头。吃力的蠕动两下唇瓣:“我……我没有……力气!”
那直接,无情绪的目光,如此高高在上……
原来,他们可以隔的那么遥远,遥远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北辰风在岸上以一敌百,好不吃力。
独孤冥眼神一眯,广袖朝东恒轻轻一挥,平静的湖面立刻掀起一层巨大的波浪,硬生生将飞到半空中的东恒打了回去。
北辰风正吃力的抗敌,背后被抵住,一回头却见东恒一身湿漉漉的杵在自己那。
“你怎么还没上去?”
东恒气的压根痒,一提气再次拔地而起。
面对不屈不饶的某人,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着无助。
那张冷酷的面容上,独孤冥没有再客气,手掌朝湖面一吸,湖面立刻出现一根细长的水柱,如同蛟龙一般。
忽然,他的脚被抓住,那力道很轻,却有力。
独孤冥低头。
阮浓死死的咬住唇,吃力的朝他喊:“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不要……”
功力被吸走,连说话都费力,何况是穿衣服。她不奢求独孤冥的原谅,只想他能仁慈一些,不要再欺负她了,
独孤冥已经完全恢复武功,甚至比以前更强,刚刚那一瞬,独孤冥懊恼,她看的很清楚,如果打在东恒身上,东恒必死无疑。
“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这副样子么?”独孤冥咬牙切齿。
他痛恨她,但是他更痛恨自己。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脚下最卑微的生物。
独孤冥反复的告诉自己,现在趴在地上的,是一个最恶毒的女人,是她欺骗了他,将他耍的团团转之后,却又能在事后装可怜,继续以那无辜的表情、澄净的眸子博取他的怜悯。
可是……他深吸一口气,该死的,吓的她双肩轻颤,为什么这么可恶的女人,他还会在乎她的身体是否被别人看光?光想到东恒等下上岸将会看到的一切,他就有种无法忍受的感觉。
手掌一松,被吸起的水柱重新落入水中,独孤冥隔空一掌,将快要踏上岸的东恒又震了回去。
南怀素在水里仰头张着嘴,看着东恒在空中优雅的画了一道弧线然后重重落地,哎呦,那一定很疼!
再次回到地面的东恒气的差点喷血。好……你不让我跳过去,那我就游过去!
噗通,他跳入水中。
“独……”
“闭嘴!”做完这一切,独孤冥一把扯过她面前的衣服,可是她虚弱的连抓住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动作粗鲁的往她身上套,力道太大,好几次弄的她闷哼一声。
独孤冥循着刚刚脱下来的记忆,一一帮她整理好。
阮浓看着独孤冥的动作,心底却升起一抹温暖。
他还是关心她的。他没有杀东恒……
“谢……谢谢你!”
独孤冥旋转过来,冷冷的看着她。
“不用谢我,以后再遇见,本尊不会手软!”
阮浓身体一僵,全身血液仿佛被冻住,四周的空气也跟着渐渐稀薄,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落日斜阳,等东恒等人千辛万苦到了对岸,衣服沿着她的身体再次滑落,脚步忽然顿住。没有表情。
阮浓抱着自己蜷缩的坐在地上,望着波澜不惊的湖面愣愣出神,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让人浮现连篇,但是看她身上衣服完好如初,又将心底那点疑惑打消。
“门主……”东恒浑身湿哒哒的,喉咙有些干涩。
“阿恒……我冷!”
铁索桥已经升上来,北辰风气喘吁吁的跑来,看见这一幕,心底难掩酸涩,刚刚他看见独孤冥掠过水面而去,想必这两人闹翻了。
独孤冥低眉,却是一动不动,好像在看戏一般。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脱衣服!”东恒转头朝北辰风吼道。他跟南怀素全身都是湿的,滚!”
那威吓的口气,只有他的衣服是干的。
北辰风愣了一会,终于意识到他的意思,连忙低头解衣带,脱掉外衣递给东恒,东恒立刻上前包裹住阮浓,低声安慰:“不冷了,不冷了,我们马上回飘渺宫!”
阮浓轻轻的颤抖,眼睛依旧望着那一处:“可是我还是好冷!”
这一次不等东恒开口,北辰风非常自觉地又将内衣脱下来,三下五除二,不一会他整个上身都光了。
“去……去找些御寒的东西来!”
“哦……”
转身的那一瞬间,望着独孤冥,一颗耀眼的红痣赫然映在北辰风的后背!
南怀素赶马车,东恒在外面观察是否有魔教余孽,马车里,北辰风陪着阮浓。
“门主,这样还冷不冷?”北辰风握着阮浓冰冷的手掌,一边搓,一边问。
刚刚他转身的时候,阮浓看见了。那一颗红痣代表一个身份,北辰风,不,那个遗落在民间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