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冥根本不敢想象当他得知地洞里埋着炸药,而这个不省事的小家伙却不见的那种心情。慌乱、惊恐,整颗心像被鱼线吊在半空,寻不到一个安定的点。
最可恶的是,她一声不吭的离去,就从未想过有人会担心她?还是,她把别人给她的关心当做乐趣?
情绪压抑到极致便是控制不住的愤怒。
“呜……”阮浓被惊吓住了,双手不自觉的抵住那不断压迫而来的胸膛。
独孤冥丝毫不给她一点退缩的机会。
阮浓从未被这样对待过,惊骇的睁大眼睛。腰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她嵌在他体内一般。
如此的狠绝,如此的霸道……
半月缺跟凤子玉对视一眼,下意识蒙住逍遥七七的眼睛。
“小孩子别看那么多!”
逍遥七七。
东恒赶来时,被眼前拥吻的两人惊的目瞪口呆,下意识抽了刀要去跟独孤冥拼命,等到了跟前,独孤冥头也不回的给了他一掌,东恒就这样被震退几步,幸亏南怀素眼疾手快接住。
一吻终于结束。
阮浓泪汪汪的仰着头看他。却不明白哪里惹得他不快。
“魔教有一种蛊,服下之后,子蛊不得离开母蛊十丈远,我觉得你挺适合!”他语气冰冷,眸子里也好似结了一层冰棱。
阮浓张了张嘴,终于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但是明白的好像有点晚!嘴巴被吻的好疼,心里却忍不住泛起甜蜜,这个男人,他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担忧,不会甜言蜜语,不会巧言令色逗人开心,却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到她,这个男人,她应该好好来珍惜!
东恒愤恨的看着独孤,这个瘟神,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放他出来,老死在菩提洞才好!
当大家目光从独孤冥与阮浓身上转移,入眼是慈航口吐鲜血的惨样。
空虚道长悲痛的抱住慈航,泪花打转:“慈航啊,你为什么这么傻?”
慈航自知罪孽深重,但是身不由己,他知道阮浓他们过来劝说是给他留一条生路,却不知,这样的生路对他来说比死还严重,武当是个圣洁的地方,受不得一点污秽!
慈航一双眼紧紧盯着阮浓。忽然扬起一抹笑,手颤颤巍巍的伸进衣襟内,掏出一个包裹,阮浓上前接过打开,是那三根摄魂钉。
慈航慢慢闭上眼睛,结束了他这矛盾的一生。
黎明破晓,淡橘色的阳光从厚重云朵里挤出来,洒落大地,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爆炸声震耳欲聋,天波峰瞬间化为灰烬。巍峨大山毁于一旦只在眨眼睛间。
“郡主,天波峰已经炸了。”
安平掀起轿帘,望着远处空荡荡的天空,扬起一抹恶毒的笑意,可是她眼里却嵌满了泪水。
独孤冥……都是你逼我的,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阮浓,那个曾经是皇家的看门狗的女儿。所以,你怪不得我!
“回宫复命!”
“是!”
另一条小道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前行。
近一看个个威风凌然,晨光将他们包裹,如同凯旋而归的斗士。
“真想不到移走炸药的竟是魔教!”了然大师欣慰道。
这件事无疑在白道炸开了锅,他们再也想不到日日夜夜作对的敌人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要炸了天波峰呢?”北辰风问道。
“大概是天波峰这几年抢了他们魔教的风头吧!”西易道。
这些人的谈话无疑落入车里人的耳朵,独孤冥皱起眉,魔教前来助阵这事他怎么不知道?还是,这一次又是阮浓事先安排好的?怀里,阮浓睡的一脸香甜,纯净的睡颜特招人怜爱。独孤冥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管他呢,魔教也好,北朝皇后也好,只要没惹到他,干他何事?
东恒阴气沉沉的跟着马车寸步不离,主要是独孤冥昨日在天波峰山洞中那句话让他心有余悸,生怕他真的给门主种蛊毒。
慈航的尸体已经被人提前运回武当,空虚道长被人“救出”,武林豪杰又一次战胜了恶势力,华狐心想,回去之后江湖妙笔书生又要费一番笔墨了。
想到这他叹口气,冥尊现在抱得美人乐不思蜀,好的很。
容浔没有得到那把绝世好剑,但看他也没有多惋惜的样子。想到这,华狐不由得紧了紧腰上那把剑,生怕被人抢了去。
天涯谷卓非却沉默了一路。
想必是慈航的死令他打击颇大。
到了可以休息的客栈,容浔再次包下所有房间供大家休息。空虚道长一路上也都少言寡语,而今,他却拦在阮浓面前:“阮门主,贫道有话想对你说!”
空虚道长走在前面略微顿了顿转身朝容浔道:“也请逍遥王也移驾!”
没有被叫到名字的当然留在外面共进晚餐。独孤冥皱起眉,眼睛一路跟着阮浓上了二楼,然后在拐角消失。
阮浓与容浔推开门,里面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是卓非。
阮浓跟容浔对视一眼,卓非一路十分低调,不,应该是他长的低调,看了总共三个月才记住这张平凡到极致的脸。他怎么会在空虚道长的房间里?
卓非向他们一一作揖,然后对空虚唤了一声:“大叔伯!”
大叔伯?天涯谷本就是有名的杏林之家,卓非的大叔伯卓子旭更是医术远扬,后来被招进宫中当了御医。
空虚道长苦笑:“没错,我就是当年莫名失踪的御医卓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