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顾北辰了然一笑,挽着卢瀼走出了老宅。
一上车卢瀼就来劲了,扯着顾北辰的两腮使劲的揉搓,嘴里恨声说:“顾北辰你个不知好歹的,我叫你笑,叫你笑我要撕烂你的嘴,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顾北辰揽着她的腰,怕她因为车子的惯性磕碰着哪里,嘴里却仍是不饶人的含糊着说:“你还不许我笑了,哪有你这么霸道的,再说了就刚才也不光我一个人笑哇,爷爷也笑来着,你怎么不去掐他,就和我有能耐,成日里就知道欺负我。”
“我就跟你有能耐,怎么了!”卢瀼索性撒起了泼,贴着顾北辰的耳根子喊,“我就欺负你,怎么样你敢打我么,就欺负你,就欺负你。”
卢瀼不知道,顾北辰有些自虐的就喜欢她现在这个劲,顾北辰有顾北辰的打算,他想的是,卢瀼被他宠得越无法无天越好,最好谁也无法忍受,只有他才能容得了她,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在他身边乖乖呆着,那也跑不了了。
卢瀼这样闹着,把前面开车的司机倒逗笑了,他给顾先生开了这么久的车,老板对女人绅士大方是出了名的,可他还真没看见他的老板把哪个女人宠的得这么无法无天的,透过后视镜,司机扫了一眼,正看见卢瀼掐着顾北辰的脸像玩橡皮泥似的揉搓着,顾北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似很享受一般。
此时,司机摇着头很是感慨的想,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甘愿傻蛋,看自家老板就知道了,整个一脑外伤后遗症。
不过,他家老板只跟他家老板娘装傻,和他们还是很精明的,要不然他怎么还有工夫这么忙里偷闲的寒着目光瞪他这个路人甲乙丙一眼呢。
卢瀼回到珺园的第一晚分外精神,倒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失眠,晚上她躺在顾北辰怀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顾北辰抚着她的发有些心疼的问。“睡不着。”卢瀼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就是这失眠择床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还记得刚来珺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每天晚上总是睡不实成,又怕打扰他,翻身也不敢太大力,往往总是等他都睡醒一觉了,而她却还在辗转反侧。
卢瀼知道被自己这么折腾顾北辰也睡不好,他明天还要上班的,她于是就说:“要不我去客房睡吧,你好好地睡,明天不是还得上班么?”
“说什么傻话呢?”顾北辰放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你要是去客房睡我就更睡不好了,整晚都得提心吊胆的,你这么在我怀里动动我还心安一些。再说了你晚上要是想喝水想吃什么东西了怎么办,那些人能有我在你身边这么方便么?”
顾北辰这么零零碎碎地说着,听在卢瀼的耳中只觉得心安,心里像有一团火熏得她暖暖的,“顾北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卢瀼突然问道,“你刚开始明明不是很喜欢我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好?”
“谁知道,可能,我是中了你的邪了。”顾北辰闷笑着说,说完,他向后挪了一下,彼此隔出一拳的距离来,静看着卢瀼的背影,等着她像今天回来时的车上那样,扑到他身上像只炸了毛的小猫,挥舞着爪子来扯他的脸,和他无理取闹,可是等了好久卢瀼都还是静静地乖乖的保持着贴在他的怀里时的,微微躬着身子的姿势。
就在他还以为卢瀼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卢瀼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很静似乎就要与这夜融合了一般,她说:“你知道么,我不确定,你对我的好我不能确定,感觉就像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很不真实的感觉,每天都过得很惶恐,很怕有一天给我发奖的人,突然又来到我的面前,跟我说,‘对不起你彩票上的数字错了,我们的是6您的是9’,然后就又把所有我以为是我的一切全都收回去了,顾北辰你能帮我确定么?”
顾北辰摸索着握到了她的手,他的掌心依旧很暖,她的指尖还是有些微凉,他在她的耳畔吐气如兰的说:“你看,你的手是凉的,而我的手是暖的,这是因为你的冰冷注定是要由我去温暖的,明白么?”
“那,这样的暖可以暖多久?”
卢瀼的声音像微闪的星,擦亮一瞬间的夜色,与永恒相接。
“一辈子。”这是顾北辰给她的答案,没有言爱,却是最珍重的回答。
那一瞬间,卢瀼觉得自己的的心找到了可以永远安歇的地方,足够温暖,足够富有,足够美丽,那一瞬间卢瀼想自己是爱着顾北辰的,尽管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但是那份爱却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以后的过往繁华冢中,不知是谁偷换了流年,让他们几度又险些错过了一世,深夜里卢瀼在顾北辰的怀里沉睡的前一瞬,有些模糊地说:“我有三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说:“顾北辰你可千万不能浪费啊。”
三次……这是最后一次了呢……
卢瀼怀孕四个月的时候,顾北辰替她给医院递了辞职报告卢瀼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就是那两天一直打喷嚏来着,想想也知道,顾北辰亲自去替她递辞职信,那场面给有多轰动,再说她现在的身份委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就在她失踪那些天,随便一张报纸上都可以找到她的照片,她现在走在街上大小也算一名人了。
有一天沈念来珺园看她,当时还在感叹,她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过君临对谁这么上心的,小瀼,你是没看见啊,就你失踪的那几天顾北辰就跟疯了似的,整个a市叫他翻了个底朝上,你还不知道吧。”沈念故作神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