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我冷,好冷,我想睡一会。”
“嗯,我知道,乖,一会就到家了,再等一等,马上就到了,卢瀼别睡听话。”
可顾北辰的话音才落,卢瀼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于是。卢瀼一个星期很光荣的住了两次医院。
医生给她打了一次针,再一次缝合了伤口,看着顾北辰冷若冰霜的脸,又看了看卢瀼实在惨不忍睹的伤口,心想,伤重如此大抵家暴,于是医生无比含蓄的说着,和谐家庭及和谐社会的重要性及相关性。
顾北辰听了个大概其,就开始不耐烦,如果不是家教太好他真会拽着这个大夫的脖领子顺着窗户扔出去,而这个大夫也还算识相,见顾北辰微微的蹙起眉头立时住了嘴,收拾好东西走了。
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顾北辰坐在卢瀼的床旁,细细的端详着卢瀼的眉眼,怎么看也不是祸国殃民的绝世红颜,怎么偏生就这么让人一见倾心呢,一个两个,到他这里连着三个都是这样。
最开始他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不是爱,他向来早慧,凡是都要比同龄的孩子看得透看得真,只这情爱一条,他一向懵懂,也许是父母的原因,让他一早就知道了情深不寿的道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冷心冷面的过来了,女人有过不少,也有那么三三两两曾让他动过念想的,只是哪些心思都被他一早扼杀在了萌芽里,那些女人都很美,向像他的母亲,卓越清华,比花还丽。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在自己的心上,上了把锁,时刻提防着自己动情,可是,这个女孩却让一向戒备的他失了防备,她不够美性格也不够讨巧,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会和她动真格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成了他心头上的一颗朱砂痣,再也抹不去,深深的印进了血肉里。
卢瀼醒来的时候顾北辰就坐在她的床旁的靠背单人沙发上,身上已换了一件白色修身衬衣,前臂的袖子向上卷起,白金袖扣熠熠生光,顾北辰单手扶着额头,轻眯着眼,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翼,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镀了薄薄的一层金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得不可思议,卢瀼觉得自己的手臂异常酸麻,抬起来一看,好家伙,肿的跟猪蹄儿似的,手指就像一块钱一根的金锣火腿肠,回弯都困难。
卢瀼幽幽地叹口气,回忆起昨夜,想到韩子萧,心里一下子变得五味杂陈。
顾北辰听见布料的悉索作响,一下子醒了过来,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身,衬衫的下摆,被他的动作牵拉着向上攒了攒,卢瀼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腹部的六块腹肌,顾北辰长得白,身上那个的皮肤更是好的没话说,再加上平时保养得好,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再加上他清贵的气质,颠倒众生的相貌,整个人立时化身为两个字——妖孽。
顾北辰微微的侧过头,正要朝着卢瀼的方向看,卢瀼为了掩盖自己花痴的本质连忙举起她‘肥美’的胳膊观赏起来,顾北辰看着卢瀼举着胳膊发呆,那眼神就像是一个饿了八年的人突然之间瞧见了五花肉,垂涎的只差流口水了。
顾北辰走到她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呆样,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的乐了出来,眉眼舒展得到了极致,像一幅渐次张开的花鸟工笔画,越看越觉得妖冶倾城:“我说,你看什么呐,肿的跟猪蹄儿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我爱看。”没经过大脑似的,两句话噌噌的就从卢瀼的嘴里窜了出来,说完卢瀼就后悔了,“那个,我就是想研究一下,这人的手怎么就能肿到这种地步,呃……这也是一种境界啊,那个,你说对吧?”
然后,卢瀼又后悔了……
顾北辰笑,笑得相当风情万种,丝毫不亚于夜店里头牌牛郎,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冷的,声音是不寒而栗的,那是一种,刮骨的温柔,请大家看好是刮骨,刀子贴在骨头上,一点点一下下,温柔的动作却是弑心之痛的后果,顾北辰此刻声音就是这样,明明很轻软却让人不寒而栗。
卢瀼慌忙的放下自己的猪蹄,抖了三抖,由于她是躺在床上,所以抖动的动作也显得比较平面化,看在顾北辰那的眼里,她更像是在给后背蹭痒痒。
“怎么,不舒服?”
“恩,还可以。”就是你看我的眼神有点让我不舒服,但是这话卢瀼没敢说。
顾北辰看着卢瀼,渐渐地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睛微微的眯着,细长的眼尾更显出飞扬的弧度,这是顾北辰的招牌表情之一,只是不经常显露,但卢瀼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意味着,他在思考。
“顾北辰,你在想什么?”
顾北辰蓦地俯下身,咫尺之间,卢瀼又闻到了他身上凛冽的薄荷香,同时也接受到了他更为凛冽的眼神,但此时,卢瀼却很二次元的想着另一回事——怪不得人说,眼睛小的有神,看吧,顾北辰这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现在一眯缝起来多聚光,都聚神。
卢瀼之前猜得没有错,顾北辰的确是在思考,他在思考眼前卢瀼,因为他发现,此刻的卢瀼有点不同,她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活了,晶莹通透,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愉悦,而不是她平时,只用虚假笑容的掩饰。
顾北辰修长的手指沿着卢瀼脸型的轮廓细细的描绘着,他的指尖像带着电,所到之处我不记得路让一阵酥麻,卢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嘴角抽了抽,看着顾北辰愈发销魂的眼神,心话,这顾大少不会这么禽兽,要让她负伤作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