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瀼的目光随着她的声音追过去,再见到的,只是叶净的背影,脊梁挺得笔直,影若梅骨。
叶净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无力,卢瀼的幸福他再无法给予,她选择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选择将他抛诸脑后,除了放弃,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哈,放弃,这也许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韩夫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韩子萧就站在她的身侧,她望着卢瀼的方向,满眼讥讽,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掩不住刻薄的语气:“看见的了么,你喜欢的女人的还真是不简单的,左右逢源,韩子萧清醒点吧,有那么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守着,这个女人到不了你的手上,而如今我只庆幸,当年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阻止了你们两个在一起,这样心机深沉又轻浮孟浪的女人怎配进我韩家的门。”
“小丁,去吧大小姐给我追回来,这样跟着一个男人跑成什么样子?”韩夫人转头向佣人吩咐着,转而目光一沉冷声说着,“一个两个怎么都让我这么不省心。”可话音还未落,就见韩子萧自她身边一闪而过朝着卢瀼和顾北辰的方向走去。
韩夫人几乎银牙咬碎,冷冷的看着韩子萧的背影,良久,恨声说道:“不成器的东西。”
韩子萧走到卢瀼面前站定,佣人刚好端着酒盘过来,韩子萧端过两杯,一杯递到卢瀼的面前,可还没等卢瀼接过来就被顾北辰截了过去:“内子最近身体不好,不宜饮用一些刺激性的食物或饮料,韩总的好意顾某心领了。”
“是么,小瀼得了什么病,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全科医生。”
“那倒不必了。”顾北辰眼睛一眯,韩子萧竟然不是称呼她为顾夫人,而是小瀼,看来这厮还是贼心不死啊,顾北辰在心里冷笑,可脸上依旧沉悦,“小瀼得的病是每个女人都得经历的,等到了日子,瓜熟蒂落就好了。”
饶是内心再强大的人,也被他这句话轰得外焦里嫩了,卢瀼脚下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听见他的话忍不住的一个趔趄,幸亏顾北辰扶着她,不然铁定要摔跤,顾北辰把卢瀼稳稳的扶住,笑得妖孽无比,无限怜爱的看着她,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都快当妈的人了!”
“顾……君临……”卢瀼嘴角抽了抽,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是么,那还真要恭喜二为了。”韩子萧除了脸色更加苍白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沉着稳健。
“那里,我们已算晚的了,七年才有这么一个,我宝贝得很。”顾北辰从善如流,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卢瀼扶额,心话,顾北辰啊,丫的要是穿帮了你叫老顾家的脸往哪搁啊,好歹你也是个挂总的,说话能不能付点责任,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怎么了,你不说服?”顾北辰卢瀼扶额,忙故作紧张的问道,听着小声儿,柔情似水的,可却让卢瀼一阵恶寒。
“咳,没,我就是胃疼,不,是头疼。”卢瀼揉了揉额角,用行动表示自己头疼。
“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嗯。”卢瀼点点头,做小鸟依人状。
“需不需要我让人准备个房间,让小瀼休息一下,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一听见韩子萧的声音卢瀼觉得头更疼了:“不用了,谢谢老师的好意,我坐一下就好。”卢瀼把老师两个字咬得极重,现在的她再不想和韩子萧有任何瓜葛。
顾北辰看着韩子萧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失陪。”扶着卢瀼向沙发走去。
“我可真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
“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不红气不喘,你可这能耐。”
顾北辰扶着她的手一僵,转而又握紧,声音低沉悦耳:“卢瀼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他对你另有企图,要不然,你也不会喊他那声老师了,听我的话以后看见他离他远点,他不是好人,乖,还有我没说谎,咱们肯定会有孩子的,早晚而已。”
卢瀼的嘴角又抽了抽……
“我想出去透透气。”望着窗外的夜色,卢瀼说。
“我陪你。”
“不用了。”卢瀼才说完就见一个长的相当之……呃……富态的男人走了过来,满脸堆笑。
“哈哈,没想到顾太太这么年轻啊。”
卢瀼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先失陪了。”
卢瀼急急的走出去,现在已是入夜,月色正好,坐到檐下的木椅上,卢瀼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汗,应付这样的场面果然不是她擅长的,用芳菲的话说。就是,把她搁在那都是一个吃货,搜食巨无霸,绝不浪费人民的每一粒粮食,这是她最大贡献。
想到这里,卢瀼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喜庆的不得了。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卢瀼笑不出来了,转过头,韩子萧就坐在她的身侧。
“主人中场退席,这样可以么?”卢瀼眸光一转,看也不看他,冷声说道。
“卢瀼,兔爷死了。”
卢瀼一怔,她记得兔爷,是她和韩子萧一起捡的一只小土狗,蠢笨得可以,有好几次她都想把它勒了吃肉,可都被韩子萧阻止了,最后韩子萧出资包了兔爷的所有口粮,并眦目欲裂的对她下了n次通牒,不许她再加害他儿子,还记得,卢瀼在听见韩子萧管兔爷叫儿子时她还小小的激动了一把,心想,兔爷是他儿子,那她不就是兔爷的妈,结果韩子萧一眼把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