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站起来,伸伸懒腰,淡淡地说:“走,带我去瞧瞧!”
小桃子放下手中的活,回过头了,眼里闪过疑惑,口中却回应道:“是,请冰莲小姐跟奴婢来!”
跟着她身后,白素素第一次踏出房门,原来是外面是两幢两层高的大楼链接,有几十间厢房紧紧相连着,楼前大堂是各位姑娘展示才艺的舞台,十来张桌子摆在台前,是客人坐着观看的地方,看来青楼的特色都大同小异,某女很快把环境净收眼底,不动声色亦步亦趋随着小桃子而过。
穿梭在各房门的丫环和龟奴们,见到白素素的出现,惊诧极了,她们不知道院子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美丽的女子!
跟她们一闪而过,某女雍容雅步向前走,并没有理会他人,很快小桃子停下了脚步在厢房门轻敲了几下!
“请进!”里面就传来微微沙哑的女声!
小桃子推开房门,闪身让白素素进去后马上又关了起来,每个房间的规格都差不多,飞快地扫了一眼,床边坐着身穿浅红色衣裳的女子,披头散发她清秀的脸庞还挂着泪痕,眼睛微肿,对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愕然不安轻柔地问:“你是?”
旁边的小桃子接住她的话道:“青怜姑娘,她是冰莲小姐,想见见你,所以奴婢就带她过来了!”
“冰莲小姐,你请坐!”了解她来意,青怜点了点头,擦着脸颊的泪珠,站了起来,带着她们在桌椅上坐下,带着苦涩的笑脸容道:“谢谢冰莲小姐怜悯奴家,青怜让冰莲小姐见笑了!”
“身不由已,青怜姑娘不要太伤心!”白素素和颜悦色地道。
听到安慰的话,眼睛又红了起来,泣诉:“青怜命苦!真是苦命之人!”
如雨珠般的泪水,差点被她淹没了,白素素略烦闷地道:“哭,怎么只会哭?哭有什么用?哭是没有的,只能靠自己,我希望你明白!”
小桃子不敢相信地瞪着脸带恼怒的人,难道她不是来安慰青怜小姐的?怎么反而责骂起她来!这……这怎么回事?
伤心欲绝的青怜被斥责得呆滞了,可怜兮兮地望着白素素,某女无可奈何地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花,淡淡地道:“别哭了,我不喜欢,因为哭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如果哭可以帮助你的话,那么我陪你一起哭也无所谓,但是哭声和泪水并不能改变命运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自己坚强起来,没人帮自己,那么,自己帮自己!”
“青怜,青怜只是不甘心,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偏偏落此下场,只恨老天爷不开眼!”她忿忿不平地说。
“记住,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老天爷也是不会放弃你的,也许这只是你的考验而已!”
“冰莲小姐,你觉得青怜现在还有翻身之日吗!恐怕……恐怕是注定要在这风尘中打滚了!”
“如果有机会呢!你会抓住机会重新开始吗!”
“可能么,身在这种环境,就算离开这里之后,我又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但是……如果能真的重新开始,也许会吧!”双目空洞地望着她,情怜喃喃细语说。
真是个死心眼的人,白素素头痛地拍拍额头,吐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叫:“你的思维已经放弃了自己了,难道从青楼出去就真的不能活了?难道失去清白的身子就失去所有的失望?你应该明白,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并非离开青楼就不能过日子了,我们女儿家也可以活得很精彩,而且不用靠男人,要勇敢挑战生活,面对事实,自己给自己创造美好的明天,就看你自己要不要过!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地球照常转动,太阳永远不能从西边升起!知道不?”
精辟的解说,从未听过的话题,青怜和小桃子两人都沉吟不语,“咯吱”一声响,打破了房内的静寂,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珠圆玉润的老鸨幸娘,甩着手帕屁颠屁颠地跑进来,粗声大气地叫;“啊哟!青怜呀!妈妈的好女儿,你要发财了,周老爷派人传话来了,今晚就要上你这里来,到时你可要好好地伺候人家,听到没,他可是最有钱的财主大老爷,好好地把他抓在手里,就够你穿金带银的。”
青怜听到老鸨的话,脸色骤变,顿时苍白如纸,薄弱的身子打着冷战,坐在她身旁的白素素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恐惧,看来这位周老爷肯定是变态级的人物!
看到白素素也端坐在其中,幸娘发现新大陆似的,欢笑的老脸如盛开的秋菊,白粉纷纷飞扬,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像从魔域中跑出来的千年老妖怪,哇哇大喊着:“唷!我的冰莲女儿,你怎么也找青怜聊天谈心了,看来你们挺有姐妹缘分的嘛!”
白素素翻了个白眼,抖着身上的皮疙瘩,青怜脸带着恐慌,愁眉苦脸的低声地求情:“妈妈,青怜可不可以接待别人,让周老爷去其他姐妹的房里!青怜拜托妈妈了!”
“不行,周老爷点名叫你的,怎么做青楼女还想挑客人,你还不到这种份量,只有人家挑你的份!”斜视青怜一眼,她轻蔑叫。
可怜的青怜被她数落得泣下沾襟,又轻轻地擦起泪水来,她的哀求和伤心,并没有引起老鸨的半点同情,反而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怒骂:“哭,哭,哭,一天到晚只会哭天抹泪的,老娘告诉你,做了青楼女就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还不够资格!你现在是注定是千人摸、万人睡的青楼女,给老娘好好地接客,否则有苦头给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