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们笼子跟前,一一的仔细地看过去,失望地摇摇头,对小王说:“没有,都不是!我朋友家丢的是银狐。”
“我不懂品种。”小王拿出一幅关门送客的姿态。
“等下,我看它们都没有水盆,它们怎么喝水?那个饭盆好脏了,也没有狗粮……”
“用这个喝,定期喂一次。”小王指着旁边一条长长橡胶水管说。
“那让我来喂喂它们行吗?”潘小姐说。
“嗯。”小王奇怪地看着这位小姐,他也许弄不明白,这么干净漂亮的女孩竟然愿意帮他做这种工作。
潘小姐打开水龙头,一个一个给我们喂水,这清凉的自来水,此刻就是我们的甘泉一般,我咕咚咕咚喝了好多,不知道可以储存几天。
潘小姐还去喂了那条虚弱的博美犬,他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可惜嘴巴再也不能张开了,也不会吞咽了。
“这条狗狗好像要死了,噢,不是,真糟糕,它已经不动了。”潘小姐非常焦急而难过,她问小王,“怎么办?”
“哦,又死一个,死了干净。”小王拿一个铁钳子,打开笼子,用力将博美向外拖,因为笼子口小,又不好掌握姿势,博美的头被夹了一次又一次,伤痕累累,鲜血直流,终于被他拖了出来了,随手装进一个蛇皮袋,扔进了门外的垃圾堆。
潘小姐哭了,她声音很小,但很迫切,仿佛身体里有极尖锐的痛苦。她已经完全理解狗狗在这个收容所所遭受的待遇,她急切地拨通朋友的电话,连续联系了几个人,重复着说:“能不能一起来把它们领出去?”
听到这里,我眼前又不自觉的浮现出晓辰妈妈焦急的样子,是不是我们的机会要来了?为了能跟晓辰妈妈再次相聚,我只能学着包容,学着相信,让自己静心忍耐,有所盼望。
很快,有五六个女孩子赶到了这里,并请求见到了收容所的所长,没有争执,没有质问,只是简洁明了地商量解决办法。
“我们想把所有的狗狗都带走,一共八只是吧?”一个女孩问。
“不,九只,外面厕所门口还有一只。”所长说。
“哦,那就九只。”一个女孩连忙去寻找。
“那你们必须按照规定把所有狗的身份证办了,交了管理费,才可以带走。”
“说实话,我们不是为了领回去当宠物,我们是想救他们,你也看得到,在这里狗狗基本不会等到领养人,等待的只有死路一条。”
队长看了看说话的小姐,不予回应,不知道是懊恼还是在思考。
“管理费可不可以减免?我们把狗带出去还要进行消毒,防疫,检查身体,也花费不少,我们可以为它们花钱,但并不代表我们是富豪……“
“不可以减免,只能减半。”队长说。
“那旁边一袋狗粮可不可以送给这些狗吃?”
“可以。”队长脸上隐藏了一丝笑容,或许是被这几个热心的女孩子所感动,他最后痛快地答应了她们的要求。
女孩们的脸上绽放着笑容,狗狗们眼里也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不管要把我们带到哪里,总比在这里强之百倍。
手续办理的又快又顺利。我们被分别装进了一个一个的狗笼子,挤上一辆面包车,向她们最熟悉的一家医院开去。
窗口有风吹进来,我又呼吸到了城市的气息。
到了医院,我们每人先吃了一大碗狗粮,又喝了新鲜的水,几个人牵着我们在医院外面的小树林里解决了大小便的问题,才乐颠颠地跑了回来。
最帅的狗狗小军,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竟然把头伸到了狗粮袋子里面,他一边吃一边说:“快让我吃点,饿死我了。”护士把狗粮放到一个狗碗里,他的嘴巴简直是个吸尘器,迅速把狗粮席卷一空,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我太熟悉医院的环境,白大褂医生给我们每一个都注射了一针,说是疫苗,唉,可能是嫌弃我们身上病菌多吧。
虽然很疼很疼,但是为了感激他们收容我们,我们还是都忍住了。我呢,在过去复杂的经历中,已经被多次注射疫苗了,不过他们也无从得知。
对,我曾经提到过有一只狗跟我容貌极其相像,她的名字叫小花。都是绒绒短毛狗,她的背上也有一块不同色的毛,虽然不是四角星星的形状,她还有一只海盗眼。
要不是因为我领悟到了很多事情,我第一次看到小花,差点把她当成镜子世界里的那个“你自己。”
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小花说,我们这种狗最普通,相貌相似的有很多,不足为奇。
因为我俩长的象,狗笼都放在一起,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一母所生。救助我们的几个天使,这几天忙着在网上发帖子,一是帮我们寻找主人,找不到主人的就把我们的靓照贴上去寻找新的领养家庭。
没想到这事情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响,每天都会有好心人来看我们,据他们所说,他们从来不知道流浪狗的生活细节,还有好心人看到照片后将喜爱的狗狗领养到家。
拉不拉多犬小军的照片曝光后,不少热心市民想到了数月前老人将遗产留给狗狗的消息,还特意拿着报纸,找到了那老人不孝的儿子。
他在媒体压力下承认自己将狗抛弃的事实,并且跟医院达成协议,以后小军寄养在医院作为守店狗,寄养费由原主人的儿子全部承担。
更让我惊喜万分的是,锦玉阿姨和夏千雨叔叔都看到了论坛的帖子。我隐约听到前台小姐接到电话,一个说来接千百度,描述是一只黄白花色、海盗眼的狗狗,是一位姓谢的女士,一个说要来接拾来,特征也是黄白花色,留名夏先生。